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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紧缠死最后一人，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手丢开手里的绸带，含娇带魅地朝我抛来一个媚眼，掩嘴笑道，“果然够快，不过你好像漏了一个呢。”

眸光一凛，我返身一个手刀划过，便闻后方一声惨叫，惊栗起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啼鸣骤起。

“真吵。”我不悦地冷哼，利刃飞射向那偷袭之人，准确无误刺中他因张口而暴露的舌头，只见他哆嗦着迅速向后逃去，就在跳入丛林之际仍不忘惊惧地瞪大瞳眸看多眼全身浸浴在幽柔火光中的我，眼里写满不可置信。

“为何不杀他？”月胤末来到我身旁，半边脸覆盖着诡谲的阴影，挑长的唇线嚣邪上扬。

“由他来引路不是更方便么，”升起一抹冷谲笑靥，我抬手拂开飘落在脸颊上的发丝，缓声道，“有了这条引路犬，可省去了许多追寻其他人的麻烦。”

微微一滞，他绽放妖娇笑靥，艳丽无双，“你确定他不会宣扬我们生还的消息，齐集谷中同伴甚至通报炫懿？”

“我没有给他那个机会，”跨过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我瞥眼看他，冷笑道，“方才那一刀已令他中毒，在他暴毙身亡之前的时间只够他坚持着带我们到下一个营地。”

微敛的凤目幽凝着奇诡的光芒直视而来，他若有所思道，“我们既已恢复八成体力，何不就此出谷，逗留于此同炫懿的人周旋有何意义？”

“我要将他手中的势力一点点瓦解，”我嘴角微扬，瞳眸里迸出浓浓的烈焰，不疾不徐地续道，“就由这里开始。”

“我可以确定，”他神色一正，柔媚的黑眸转为诡然的深沉，魔魅冷笑，“你不是湮修。”

第四十四章

敛目斜视，优美的唇线勾勒出讥屑的微笑，我悠然道，“打从一开始，我便告诉你了。”

灵动的瞳仁在眼眶中游了一圈，视线锁定在我脸上，锐利如冰刃，他语带刺探道，“堰夕？”

模陵两可地一挑眉，我跃身穿过密布的枝条，破风前进，紧追上有意放出的鱼饵，这可是条长线，钓到的必定是大鱼。

身后窸窣作响，我知道月胤末跟了上来，果然，几乎是下一秒，我便听到他充满魅惑力低柔的嗓音，“不管你是谁，我都决定收了你。”

偏头森冷的睥睨着他，凛冽而轻飘的杀气在萧索风中悄然扩散，我衣袖一摆，刀光乍射，越过他的鼻端没入飞速后退的树丛里，待他回神偱视而来，才冷谲淡笑，“我定会解开血咒，到那时，我们真正的比一场。”

“是么，”狭长的凤目微眯，朦胧的月光中，几近邪魅的面庞透出丝丝的谲诡，浓密的睫毛下射出深幽邃亮的眸光，宛如星辰又见阴幽，“如果你不是湮修，那你永远也无法解开。”

稍一迟疑，眼角瞟向他，我冷然道，“你已经查到湮修与月陵冴的关系？”

如绸缎丝绢的黑发随风飞扬，微侧的面颜，是惊艳的绝色姿容，他眉目随意描绘出一个弧度，登时销魂夺魄，“想与我交换消息么？”

不欲与他多说，我直视前方，闻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追赶而上，味道越来越浓，证明那人即将到达目的地放缓了步伐，同时间死神离他也不远了。

“即使你不愿说明来历，我一样有办法查出来，莫忘了通晓天理的月陵冴跟了我十四年之久，这么多年了，我多多少少也会一点占星术呢，”月胤末充满玩味的语调萦绕耳际，夹杂着狂肆的气息，他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听似柔婉实则沁透出晦黯的狠戾，“只不过，我更希望你亲口告诉我，湮祁一直唤你‘夕’，他知道你的一切吧。”

听出他最后一句是肯定语气，我睇去一眼，眸中无一丝温度，音调飘忽如同由远方传来，“你觉得你有资格知道么？”

阴冷的杏瞳隐隐浮现怒气，犀利的眉宇微凝，现出狠绝的残酷，他贴身上前，沉郁道，“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我是不是应该杀了湮祁呢？”

倏地停下脚步，我木无表情地瞠视着紧接着站定脚的月胤末，飘渺的声音在这个骇静的深夜里显得愈发空灵而冰凉，却也坚如磐石，“你听好，我只说一次，他生我活，他死我亡。”

无视他因这八个字而瞬间僵硬的神情，我径自越过他，继续赶路，暗夜里，月光消逝后芬芳的余辉悬浮在茂盛的灌木丛周围，照不到我此刻的表情。只有我自己知道，方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那八个字不仅震撼了月胤末，与之同时，更是像颗重弹般，顷刻在我心底引爆，炸开一朵极其妖异的烟云，鲜艳瑰丽，耀眼炫目。

这代表着什么，是否代表着，湮祁在我心中已到达最高点，等同于我的生命般重要么？不确定，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什么，我只清楚当听到月胤末以湮祁的生命威胁我时，那股极类似于本能的维护是如此地真切，等到我回过神来，话已出口，想自欺那不过是幻觉，胸口却挤满莫名的恐慌，那是害怕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时所涌现的感觉，自我有意识有记忆以来，这种感受只出现过一次，曾经一度我甚至以为我永远也不会再体会到。湮祁，我无声地默念这个名字，竟是如此温暖，暖入心扉，我好似听到一阵来自心底最深处的闷响，仿若什么轰踏的声音······

摒除狂肆扫过地呼呼寒风带来的所有杂音，此时此刻我脑海里闪现的念头唯有，赶快结束这里的一切，回去那个有湮祁的地方，亲眼确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