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4
來吧。吴明缓缓拔出剑來。既然你们撞在自己枪口上。说不得只有消灭你们,为本地除一大害了。
蹄声越來越近了。月亮离地平线越來越远,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山顶的积雪也分外白,越发使人感到寒冷。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吴明刚把赤宵拔出來,恰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厉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古怪,听上去就像一根针一样插进耳朵里一样,极不舒服。也说不出是什么发出來的,倒有点类似拉动一把极大极强的弓弦时发出的颤声。可是弓弦终究并不算太响,这声音却尖厉得过份。小江已是面无人色,尖着嗓子道:“是笳声嗳,真是狼头青啊。”
像是要映证他的话,夜色中又传來了一声尖厉的声音。刚才这声音听起來还甚远,此时却已近了许多,似乎就是沙丘后发出來的。简飞扬笑骂道:“狼头青就狼头青吧,瞎叫个什么,沒出息。”
听简飞扬如此说,小江看了看排得整整齐齐的近卫营一眼,脸上不由一热。他以前在青庭以北当斥候时,自然也听过狼头青的凶名。他们斥候队最多也就几个人,而且沒有武者之类的,别说见着,就是听见了,也只有屁滚尿流,有多远跑多远。此时有些失色,自在情理之中。
现在他心下大定,心道:“是啊,有近卫营,还有吴大人在,自己还怕个什么。”遂不再说话,只是紧盯着那座沙丘,希望那些家伙早点出來送死。
笳声的吹奏也是极有讲究,如果吹得和缓,听起來就幽凉飘渺,哀婉凄凉。如果太急的话,就显得刺耳苍凉,震人心扉。简飞扬虽然满不在乎,但吴明心头却是越來越沉。沙暴后的沙漠,在月色下一望无垠,那些沙匪沒道理对近卫营的武装视而不见。但他们仍然对自己下手,难道真如自己所料,这些家伙穷得活不下去了吗?
淡淡的夜色中,又传來一声尖厉的笳声,这回就似在耳边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