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血衣邪咒
玛丽的尸体摆放在停尸台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刻满符咒的脸上,透出一种别样的诡异和恐怖。
一旁,包瑢正在一台显微镜前认真观察,她的鼻端渗出密密的汗珠。
这时,应喜跟陆何欢推门进来。陆何欢迫不及待地走到包瑢近前,“小瑢,玛丽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包瑢侧过脸点点头,“玛丽的死法跟凌嫣完全一致,脸上的伤口很像生前自己刻上去的。”她顿了顿,“死者右手握住匕首割破颈部动脉,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凌嫣和玛丽死亡当晚都有大雾……”陆何欢说着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脑海中闪现出凌嫣和玛丽交错着在一个虚空的世界里诡异地微笑的画面。
片刻,陆何欢回过神,似是询问旁人,又似喃喃自语,“为什么死者脸上都有诡异的笑?”
应喜盯着玛丽的尸体看了看,“因为‘血衣咒’会不停复制死者。凌嫣用‘血衣咒’自杀,知道自己可以报仇,所以含笑死去,之后死掉的替身会完全按照凌嫣的死法死去,当然包括嘴角的微笑。”
“无稽之谈。”陆何欢脱口而出。
应喜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是我们没见过,没经历过的,但也许就是真的,我相信‘血衣咒’真的存在。”
陆何欢盯着玛丽脖颈上的伤口摇了摇头,“这应该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环凶杀案,根本不是什么‘血衣咒’shā • rén。”
包瑢疑惑地看向陆何欢,“可是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凌嫣和玛丽呢?我觉得应该不会是随机shā • rén。”
陆何欢点点头,“没错,凌嫣和玛丽都毕业于明德中学,而且两人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如果是随机shā • rén,这一点就太巧合了。”
应喜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有什么巧合的!凌嫣用‘血衣咒’自杀,玛丽因‘血衣咒’而死,显然是因为玛丽和凌嫣之间有什么恩怨。”
陆何欢无奈地看看应喜,摇了摇头。
日上三竿,包康拿着从卖馄饨的大婶身上取下来的鸡毛,来到旧闸最大的养鸡场——千凤园养鸡场。他站在千凤园养鸡场门口,看着写有“千凤园”的匾额,高兴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竟然让我顺着一根鸡毛的线索追踪到这家养鸡场,我包康果然宝刀未老。”包康说罢,得意地笑笑,走进养鸡场大门。
千凤园养鸡场内,一个养殖工人正在喂鸡。
包康走进养鸡场,来到工人身边,“你们老板呢?”
工人警惕地打量一番包康,“你是?”
“我是旧闸警署署长包康。去找你们老板。”
工人一听应声跑开。
片刻,养鸡场老板走过来,他四十来岁,面相富态,蓄着八字胡。养鸡场老板一见包康,显得格外激动,“包署长,你可来了!我正想去警署报案呢!”
包康疑惑地看着养鸡场老板,“怎么了?”
“包署长过来看看。”养鸡场老板拉着包康来到一处鸡舍门口,只见鸡舍里面,从一头到另一头,死鸡遍地,苍蝇乱飞。
包康愣了愣,“老板,这?”
养鸡场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晚上,死了几百只鸡啊!我怀疑有人下毒!”
包康转念一想,开口问道,“这鸡平时都是谁喂?”
养鸡场老板一边四处寻找,一边大声叫嚷,“罗四!罗四——”
片刻,罗四出现在鸡舍另一端。包康一眼扫过去,见他二十来岁,长得鼻正梁直,双目明朗,甚是俊俏。
罗四恭敬地弯着腰,“老板,您叫我?”
养鸡场老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过来!”
罗四点点头,穿过两旁都是死鸡的鸡舍走过来,他见有生人在场,警惕地看着包康。
养鸡场老板指了指包康,“这位是旧闸警署的包署长,你把昨晚的情况跟署长说说。”
包康上下打量罗四,罗四胆怯地看看包康,见包康一直盯着自己看,突然转身就跑。
包康愣了愣,张口大喊,“站住!你给我站住!”
包康赶紧追上去。
罗四脚下不停,径直向大门跑去。包康见状拔出shǒu • qiāng,朝天鸣枪示警,罗四吓得摔倒在地,包康冲上去按住罗四。
罗四很快被押到警署。审讯室里鸦雀无声,包康坐在椅子上,目光犀利地看着对面被绑在椅子上的罗四。罗四目光躲闪地低下头,不发一语。
一声门响,卖馄饨的大婶被光头请进来。光头拉过椅子让大婶坐下,然后绕到罗四身后,一把抓住罗四的头发。罗四痛得大叫一声。
光头抓着罗四的头发朝大婶晃动,“是他吗?”
大婶上下打量罗四,“看起来很像……”
光头拿过本子和印泥递给大婶,“按个指印就行了。”
大婶按好指印,走出审讯室。
包康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逼视罗四,“说!”
罗四浑身一激灵,“说……说什么啊包署长?”
“昨天晚上你去玛丽家干什么?”包康逼视罗四。
“我,我去她们家送鸡。”罗四支支吾吾,似是有所隐瞒。
包康怀疑地看着罗四,“送鸡?”
罗四眼神闪躲。
包康白了一眼罗四,“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是不小心摔伤的。”
“胡说!”包康火气上来。
罗四没底气地坚持说道,“我没胡说。”
包康紧盯着罗四,“如果你不配合,那只能给你点厉害尝尝了。”包康说着拿过一条皮鞭,在地上甩得啪啪响。
罗四害怕地咽了口口水,“你要干什么?”
包康不说话,猛地挥鞭打向罗四。罗四惊叫一声,“我说,我说……”
包康见状连忙放下鞭子,两眼放光地盯着罗四。
罗四顿了顿,终于开口,“苏寿山家后厨的鸡一向都是佣人义叔亲自去养鸡场取的,昨天义叔病了,老板就叫我去送鸡。我本来只是想找点值钱的东西拿走……”罗四一边说,一边陷入回忆。
当日傍晚,罗四提着两只鸡,跟着玛丽家的一名下人走进苏府。
下人朝罗四示意,“把鸡送去二楼厨房吧。”
罗四点点头,走上楼,经过一个房间时,罗四见房门虚掩着,他环视四周见没人,便悄悄溜进去。
罗四走进房间,鬼鬼祟祟地寻找值钱的东西。突然,他听见洗手间里有水声,便悄悄走过去。罗四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过去,发现玛丽正在浴缸里洗澡。
罗四一脸兴奋地偷看玛丽洗澡,不自觉地向前移动身子,碰到浴室门发出声响。
玛丽抬头看向门口,发现罗四,惊叫一声,“来人啊,来人!”
罗四惊慌想走,但几个佣人已经从门外冲进来。
玛丽一边穿衣服,一边命令佣人,“给我把这个sè • láng抓住!”
佣人一拥而上,死死按住罗四。
罗四磕头如捣蒜,“玛丽小姐,饶了我吧,我是无心的!”
玛丽穿好睡衣走出来,恶狠狠地瞪着罗四,“给我打!打死这个sè • láng!”
“饶命啊,饶命!”罗四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几名佣人对罗四一阵拳打脚踢,罗四仓皇逃走。
想到这,罗四追悔莫及,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包康,“我脸上的这些伤,都是玛丽指使他们家佣人打的。”
包康抿了抿嘴,“因此你就怀恨在心,报复shā • rén,对不对?”
“shā • rén?我没有啊。”罗四大惊失色。
“还狡辩,说,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我没shā • rén!我真的没有shā • rén啊!”
“还嘴硬!”包康挥动皮鞭继续狠狠抽打罗四。
罗四带着哭腔求饶,“包署长,我没shā • rén啊,我是被冤枉的……”
包康冷笑一声,冲罗四再次挥动皮鞭。
天色正好,陆何欢和应喜走进警署办公大楼,迎面遇到一脸喜庆的光头。
应喜不解地看着光头,“光头,什么事这么高兴?”
“应探长,玛丽的案子破了,凶手已经抓住了。”
应喜跟陆何欢一听,齐声问道,“抓住了?”
光头点点头,“是包署长亲自出马抓住的嫌犯,经过两个时辰的审讯,犯人终于交代是他杀死的玛丽。”
应喜面上一喜,“想不到包署长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就破案了。”
陆何欢疑惑地皱起眉头,“现在嫌犯在哪?”
“已经被关进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