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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家里的信,说是叔父病重,希望能见到他,信封上有我母亲的加书,命他立刻回去。七师兄心急如焚,当晚就动了身,三师兄自然也跟着去了,反正住在小烈的地盘上,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有什么闪失,其实本来也就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送走了两位师兄,小烈直接回到京城。我回房补了一大觉,书看不进去,抱了奈奈又晃到了湖边。
刚坐下来丢了两块小石子进湖里,就听到有人由远及近的叫声:“奈奈奈,你来了?”
我回头,那个年轻的男子正向我奔来。
举起手中心爱的小猫,我轻声笑道:“奈奈,在叫你呢?”说罢站起身来,向他迎去。
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我交到了来京城后的第一个朋友。
我知道他叫朱琛棣,大我五岁,几天后小烈告诉我他是当朝二皇子;
他却只知道我叫奈奈,是闻二公子来京城小住的师弟,是个爱猫、爱水、爱笑的少年………
对于我来说,从那一天起,我的人生便离开了清流潺潺的小溪,开始奔向波涛汹涌的大海。
往事如烟
(海真的自述)
记得最相爱的那段日子里,他曾经说过,幸福之于我们,就象空气,时时刻刻被呼吸着,是与生命同步的存在。不知为什么,一向乐观的我,却因为这些话而感到些许的心酸与不安。纵然幸福就象指间沙,那么只要我咬牙攥紧了拳头,也许总能握住一点点残留的颗粒,但是空气……无法捕捉的空气,是否预示着我们的未来,是那样的缥缈虚无,梦醒无痕。
从未怀疑过自己被他所爱,每次回过头来,总能在他的眼眸深处看见自己的身影,浅浅地笑着。
不知道小烈为什么总用疼惜的眼光看着我,他说我变了,不再是当初不知愁滋味的快乐少年。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的心里多装了一个人,当然会变得沉重很多。
在树荫下小睡醒来,他总是守在身边凝望着我,每一次都感觉好象已被他这样望了几千年一样。
他说:“小奈,我们两个,永远也不分离。”
我相信。为什么不信呢?
从初遇的那一天起,我们每天都见面;
从初吻的那一天起,我们每天都亲吻;
总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没有什么能让我们从彼此的心中淡化。
囡囡从关外送了两匹小马来给我庆贺生日,一匹叫御风,我留了下来,一匹叫踏云,我送给了他。
踏云是个很喜欢在树林里迷路的孩子,但每次只要它不见了,放出御风去,就可以很快速准确地找到它。
他说:“如果有一天你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笑着向他仰起头,我说:“我永远也不会从你的视线中消失。”
但最终消失的是他。
一连三天,我在树林里从早上等到黄昏,都看不到他的影子,御风在我身旁晃来晃去,时时轻咬我的衣角,奈奈喵喵地叫着,在草地上一蹦一跳,快乐得就象当年的我。
小烈在深夜时分来到清风山庄。他告诉我有人向皇帝密告二皇子有一个同性的爱人,而琛棣没有向父亲否认,也不同意断绝与我之间的牵扯,所以这几天一直被囚禁在宫中。小烈一直认为琛棣的身份会使得我们这段感情必然艰难无比,所以总希望我不要陷的太深。
那时侯小烈还不知道,爱与不爱,爱得深与不深,根本不是当事人能够控制和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