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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些人头的送达,胤襈就知道了,那几个破绽,也是凌啸故意留的,他就是要告诉自己,这是你胤襈惹我的代价。凌啸送来了全部的人头,只有一个解释,他抓住了比活口更容易保管和威慑的把柄——佟国维的书信。
即使是当着顾贞观的面,胤襈也不掩饰自己地慌乱和佩服。厉害啊,你凌啸也真***下得了手,眼孔也真的不小,一出手就抢我五十万两银票,你知不知道,换成银子的话,这可是几万斤重啊,搬都要累死你!你居然轻轻松松就拿走了。
“侯爷要我转告八爷,他是皇上的臣子,是朝廷的臣子,是百姓的父母官!希望八爷好好地揣摩这句话。”顾贞观肃然说完,即掏出早已备好的一份书函,递给八阿哥,“这是我们侯爷为八爷拟的请办玻璃厂事宜的奏折,请八爷看完之后,思量着要不要交给皇上。”
玻璃事总算有了些许的眉目,这恐怕是自己这次除了方苞外的唯一
收获了。胤襈打开折子,才草草看了起来。
“儿臣常恩,何以我本土所产之玻璃价贱如粪土,而西洋之玻璃昂贵如珍宝。荷兰等国一船玻璃抵埠,江浙京中及各省会富豪者争先抢购,洋夷售完,则欢颜细数所得,竟往往是两船金银田国。长此以往,其洋夷越加频繁,则我国中无可用之银。儿臣深感此乃开流之弊,
彻夜难以眠。
何以我朝之所出,难敌洋夷之所产?儿臣尝详细比较,才觉在于两点:本土产一者易碎且不耐暴寒暴暖,二在难于晶莹通明。有此两者,做伪赝饰物可,成居家实用者难。经与积久之良工多时探究,儿臣觉可拟办玻璃厂,招良工,开高窑,设重赏,遍试一切可能之配方,假以半载时日,定可于技术上与洋夷一争长短!
忠毅候凌啸,亦深感国之银两,于玻璃上流失慎重(甚重),愿与儿臣通力合作,为父皇与社稷分忧,然儿臣等皆力量微薄,诚需我圣仁阿玛鼎力襄肋,内务府经营玻璃琉璃多年,祈圣上许其以工匠高窑入股,以振我朝玻璃事,则皇家幸甚,朝廷幸甚,百姓幸甚。儿臣胤襈叩首于我皇阿玛陛下。”
胤襈忍不住苦笑起来,这凌啸办什么事情,都要把皇阿玛拉着,分明是抱住粗大腿死不松手,可怜自己失去了五十万两白银,还要再失去三分之一的股份?
顾贞观见老八还算平静,心中对他也很佩服,皇子们果然都是人中翘楚,躬目一礼道,“至于那些在杜家台惹是生非的狂徒,由于他们拒捕,已经全部诛杀殆尽,他们的人头,侯爷已经派人腌好,等下就会送到您的官船之上,侯爷他相信,您能体谅他的一片苦心,因为事涉天家颜面,皇上也丢不起这个人。”
胤襈大讶,我说呢,金虎他们拉着我开审那些一点都不佬像阿哥门下的人,原来是早就偷偷的杀了!他毕竟也不是等闲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要是真的照原先的想法,把各位阿哥的门下活捉回去,莫说兄弟们对自己会视为死敌,只怕皇阿玛也会对自己赶尽杀绝的做法很失望的,甚至失望到立刻就要把自己冷落起来的地步。
想到这里,胤襈惊出一身的冷汗。凌啸这么擅作主张地杀个一干二净,固然是他揣摩的,但是怎么看都对自己有利。凌唏对自己又打又摸,但是毕竟是自己算计在先,况且凌啸这次也救了自己一遭,虽然凌啸一动手就是狠手,不过这救的也很关键,把自己在悬崖边上拉了一把。
胤襈神色复杂扎看着顾贞观,眼神忽闪忽闪,却良久不话,他揣度凌啸一大棒和一蜜枣的用意,忽地想起顾贞观转告的话,顿时明白过来。
她起身对顾贞观躬身一礼,“也烦请先生转告凌大人,自此以后,只有凌大人,不再有凌兄!希望你家大人能够真正当得起大人这两个字,至于某些信件,胤襈相信,凌大人能够体谅到胤襈的难处,倘使他日胤襈真有大福,定当重用你家大人!”
八阿哥的这番话说得极为真心,顾贞观长叹一声,“侯爷有一句话,愿意送给八爷路上咀嚼,以百官压皇上,犯大忌。八爷,天高路远,唯愿八爷一路平安,贞观告退。”
卷二不问苍生问鬼神第一百四十七章混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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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贞观默然而退,这胤禩也是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谦谦有礼风流倜傥,顾盼间神采飞扬,待人接物极是有理有节,若不是他亲口承认,谁能料得到他的心机算计?
他这边正在心中感慨,身边护卫的左雨低声说道,“先生,那边有一个年轻生员紧盯着您,眼光十分的锐利,您可认识?”顾贞观猛往那边看去,却见那生员连忙把眼光一闪,看向别处,顾贞观也上了心,在脑海里搜索一遍,并不认得此人。正在他诧异间,忽见那人身后的房间转出一人来,对那书生道,“灵皋,你真的决意随八阿哥进京?”
顾贞观定眼一看,竟是熟人,顿时大喜过往,“南山兄!你不是回到桐城去了的,怎么到了武昌?”那人正是戴名世,看到顾贞观,端的是惊喜交加,快步迎上来,远远就抱拳为礼,“哎呀呀,是平远兄啊,想不到京城二月一别,今日竟是他乡遇故知,当浮一大白!”
他们这一场相认,左雨也为他们高兴不已,连忙招呼亲兵们稍候,先生如今是何园的二号人物,一定要为他做好面子。左雨当即吩咐,快马回府去取先生最爱喝的梅家坞西湖龙井茶,让先生他们一叙别情。
“来!我为顾兄介绍,这位是我们桐城的后起之秀,方苞方灵皋,行文最讲究义法的,上效唐宋八大家。下承程朱,批驳黄宗羲他们地文章,我读了都哑口无言,此世上只怕唯有李光地才能镇住他了。灵皋,这位是顾贞观顾平远先生,以落叶满天声似雨。关卿何事不成眠一句,名震京华,此后著作天下传唱。”
方苞起身深躬,“先生词名天下闻,先生重谊四海知,方苞能得先生教诲,真是前生福缘。”
顾贞观哈哈一笑,“词曲终为小技,个人感慨罢了,怎及得文章。不仅可传世,还可传道授业解惑,方世兄不必多礼,你们桐城真是人文荟。萃,俊杰辈出。前有方以智,今有张廷玉不相而宰,南山兄不传而传,还有方世兄这样的后浪迭涌,江浙文名尽为所掩矣!”他刚才听说方苞要跟八阿哥到北京去。言语间就注意的多了,但是他自身不喜欢程朱礼教,加上受凌啸的影响。有些近鬼神而远之的味道。
戴名世经常以文会友,对顾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