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装睡
江汜被噎到,他还在漱口,狼狈地呛咳起来:“还分很多种?”
“嗯,”窦惊澜含笑走过来,靠着门框看他刷牙,“赖在车上不想走,我哄了你很久算吗?”
“那也……还好吧?”江汜充满求生欲地咬着牙刷。
窦惊澜思考:“夜里只踹醒了我一次,我应该夸你,对吧?”
江汜迅速结束刷牙进程,再听下去他怕被自己呛死,他知道自己睡相很差,但是踹人是他没想到的,小心翼翼问:“还、还有吗?”
窦惊澜敛眸看他:“你确定还要听?”
江汜拿起牙杯要出去,被他堵在门口,问:“还有更过分的?我不会非礼你了吧?我亲你了?”
他特意拿了个窦惊澜会避开的话题。
果然,窦惊澜说:“那倒没有。”
这人接着说:“不过……”
这是早上,他们都没有贴贴片,窦惊澜上前一步,他们的距离立刻拉近。江汜下意识背过手,怕杯子硌到窦惊澜的腹部。
江汜愣愣地看着他靠近的脸,他比窦惊澜矮一点,视线刚好对上他的鼻梁。江汜看了一会儿,发现他鼻侧有个小痣。
怎么会有人的痣长在这里。
明明俊雅,却被这痣平添妖媚风流。
“你夜里一直在哭,为什么?”
Alpha声音很低,手落在他腺体周围,声音轻缓:“你做了什么梦?”
江汜一瞬闪回梦里窦惊澜烧焦的腺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身体一抖,不自然地张了张嘴,说:“梦见你……”
“梦见我?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江汜神色痛苦,面孔都因为回忆而皱起,“我想不起来了,我……”
他无意义地重复那六个字,陷入循环,眼神失焦,松开手里的牙杯。
哗啦,牙刷柄磕在卫生间的墙上,江汜捂住耳朵:“别问了……求你了……”
他在陷入自我谴责之前,被人钳着下巴拽了出来。对方汹涌的气息像云涌,清凉而让人清醒,尽数涌入他口中。他觉得欢欣,接着像是灵魂被抓了回来,感官回笼。
窦惊澜睁着眼睛吻他,舌尖仍在他口中,看他眼眸清醒,才退出去。因为唇舌纠缠,光亮的银丝被他的快速抽离而扯断。
对方纤长而富有力度感的眼睫抬起时像割裂空气,让江汜不受控的颤抖在接触到他眼神时被完全抚平。
对方拥有让自己镇定的力量。
“没事了?”
江汜点点头。
他盯着窦惊澜唇边没擦掉的一点唾液。
窦惊澜蹭了一下他的额头:“不问了,你好像做了个很难过的噩梦,不想了,好不好?”
“好。”
他们沉默着在浴室里站了一会儿。
用亲吻来缓解alpha突然的狂躁是大多数意愿对象都会做的事。但通常他们是情侣。
江汜抓着他,突然执拗地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你为什么不介意这样吻我?”
窦惊澜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江汜直落落地看他,突然摇了摇头:“没什么,出去吧。”
“因为我们约好了,”窦惊澜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是你的意愿对象,我有义务安抚你。”
可你有很多别的方式选择。江汜对他的解释并不满意,他默默地在心里回答。
刚才的吻和今早的吻相同吗?江汜荒谬地想,不会他醒来时还在哭吧,所以窦惊澜才来亲他。
那为之悸动的自己……
他刚才因为那个吻而产生的紧张和欣喜被突如其来的记忆闪回冲刷殆尽,现在整个人处在一种惊人的冷静里。
他突然后悔自己那时没有睁开眼。
他讨厌这样的暧昧,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情,所以渴望得到对方的回应。
他想窦惊澜喜欢他。
可自己像个索求无度的、不知何时会狂躁的定/时/炸/弹,他找不到自己被爱的理由。
他的未来前路未知,他的过去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
江汜展开五指,看自己手心的纹路。
人们经常会把手心的三条最明显的纹路分别叫做/爱情线、事业线、生命线。
而他的那条爱情线在中路猝然截止。
突兀、深刻。
“豆包,”江汜朝走出几步的窦惊澜说,语气平常,“山上不是有个动物园吗?咱们一起看看呗?我想看小熊猫了。”
窦惊澜连思考都没有,点头答应:“好,多带点水,下午四点之后再去吧,不然太热了。”
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江汜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江汜觉得自己清晨的胆怯一文不值。
他要告白。
山上动物园的观光缆车有个最高点,情侣们最爱在那里告白,两人位。
他要明确的界限。他要窦惊澜明确的喜欢,或者明确的不感兴趣,他不愿再在这两者之间游走。
他在那个吻里无师自通。
他无法忍受对方扣着意愿对象的帽子,给另一个人不是他的人亲吻。
吻就是吻,吻不是借口。
他不要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魏晨曦:我不允许,我追的文不能be!
窦惊澜:怎么会。
修文。——2021/5/2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