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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就在里面,两位请!”晚饭后,芊芊亲自掌灯,带着苏尘三人来到一间房前。
这间厢房家具简单,表面看起来十分普通,苏尘进来后没看见司马,便猜到房内肯定有机关,果然,芊芊很快就带着他们床后的暗门中进去。
又是阶梯又是甬道,七拐八拐后,终于在一处光滑地墙壁前站定。
“主子,苏姑娘和裴神医来了。”芊芊三长两短地敲了敲墙壁,那墙壁内发出一声极轻的异响,突然平空地往后退了半尺,接着无声地往一边移了开去,露出里面两丈见方的密室来。
密室的六面俱是一片雪白,除了嵌镶在四角的四颗明亮的珠子外,没有半点地家具和装饰,只在地面中间铺了呈一对三个放置地四个精致锦垫。
一身白衣欺雪、头戴白玉皇冠地司马毓,就坐在其中,神情松懒而高贵,一双明亮的美目,清澈如水。
在他面前半米处,就地放了一把羊脂白玉壶,和三个白玉小酒盅。
“爱卿既然已至门前,为何不进来陪朕畅饮一番?”司马毓微微一笑,执起白玉壶,取下壶口上地玉扣,亲手一一将三个酒盅填满。就在壶口畅通的那一瞬,不等液体流淌出来,一股浓郁的酒香已直扑鼻中。
苏尘虽然不怎么会喝酒,更不怎么会品酒,但却一闻这酒的香气就可以断定,玉壶中所盛的必是难得的稀世琼浆。
“草民裴一涯参见皇上。”见到这位当朝天子,人间至贵,裴一涯的脸上却无丝毫自卑之色,一手扶着彬彬的肩头,一手坦然地拉着苏尘的手走了进去,俯身行礼。
他们一进来,身后的白门就自动地无声关上。
司马毓一边继续优雅而缓慢地倒着美酒
一动不动地受礼。然后才放下酒壶示意他们入座。飘然如仙的衣袍,明珠映玉面,然而口中却自称着朕,清楚地划出自己和面前人的等级。
裴一涯也不客气,带着苏尘和彬彬各自盘腿坐下,便直接从怀里取出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放在司马毓的面前。
“皇上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取来了,请皇上查验。”鹅黄色的纱巾蒙住了苏尘的半张面容,只余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露在外面,平静地开门见山。彬彬之前就得了叮嘱,因此只温顺地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司马毓的目光落在那黑色的小盒子上,凝视了三秒,这才淡淡地点头道:“爱卿辛苦了!”
苏尘淡笑,并没有说什么“为皇上分忧,乃民女之本份”之类的谦虚话语。不是她骄傲自大。想要倨功求赐,也不是她把司马想成过河拆桥的负义人,而是在确定司马毓接下来会如何处理他们之前。他们必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见苏尘没答话,司马毓地目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精光,不去拿起盒子,反而端起了酒杯:“这一杯酒,朕谢你们不顾生死,千里奔波!”
“谢皇上。”
皇帝特地赐酒,自然不能不喝。
苏尘和裴一涯共同端起酒杯,跟在他后面饮尽,只觉那美酒入喉后。不仅满口余香,液体滑过处。无不感觉十分舒畅,一时间就是连半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半响后,才仿佛重回肉身,心中不由感叹。倘若世间美酒都是如此,只怕醉上一生都有人情愿。
“这第二杯酒,敬燕家一门忠烈。”司马毓又亲手为两人斟满。
苏尘和裴一涯再饮而尽,一抹红晕开始泛上面颊。
司马毓目光转到睁大着眼睛瞧着自己的彬彬,黯然地道:“这就是燕家遗孤吧?可叹燕家对先皇和朕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却惨死他乡。”
“彬彬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司马毓提起自己亡故的父母胞姐。又见一国之君居然如此惦记着自己地父母,彬彬眼眶一红。哽咽着俯身拜倒。
“好孩子,起来。你放心,等朕亲政后,一定会正式下旨为燕爱卿昭雪,复你一家永世荣耀。”司马探身虚扶了他一下,苏尘忙拉起彬彬。
“我不要什么荣耀,我只想好好地安葬我的爹娘和姐姐。”彬彬出其的懂事,这话苏尘并没有教过他,他却很自然地说了出来。更让苏尘欣慰的是,彬彬并没有趁机提什么报仇。
“朕允你。你家旧们如今已无存,你爹娘和姐姐的尸骨就安放在乾陵副园内吧!朕会择日安排此事。”司马毓沉默了一下,道。
苏尘和裴一涯不由一震,这乾陵向来是历代皇帝的永息之所,莫说是朝中重臣,就算是皇室中人,死后也不一定有资格埋入皇陵。此刻司马却慷慨地授予燕家如此荣幸,虽只是副园,仍首开了朝阳国的先例。
第五卷尘埃落定夕阳远第四章又死了一次
对司马毓赐葬皇陵的恩赐,苏尘只能带着彬彬一同叩里却在叹气。
司马毓实在太聪明了,仅凭自己刚才没有谦虚地回应他那句“辛苦了”,就精明地洞悉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念头,而主动地提出了厚葬燕家的恩赐。
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讲,燕家父母和女儿都已经亡故多时,只要回到了京城故土,不管是葬在京城的那个地方都算是落叶归根、能宽在天之灵了。就算葬在皇陵,他们也不会死而复生,彬彬所受的伤害也不可能就此一笔抹杀。
但是,司马毓此举,对于这个迂腐的封建社会礼制而言,燕家人虽付出一家三口的性命,可入葬皇陵绝对已经可以弥补任何的牺牲了。如果按照这个时代陈腐的思想而言,彬彬将来就是长大了,心里就绝对只有没齿难忘的感恩戴德了了,作为干姐姐,自己哪还能再要求其它什么?
不过有个正当的要求却还是可以提的,但为以防万一,苏尘还是假装询问道:“皇上,不知道这个盒子内所装的东西,是否就是先皇的遗物?”
司马毓这时,才伸手拿起那个黑色小盒子,放在眼前四下翻转了一下:“不错,就是此物。”
“那还请皇上一并检查一下里面之物是否有缺失?民女三人也好安心。”苏尘再进一步貌似恭敬的要求道,心跳却已开始暗暗加速。在司马深夜造访之前,苏尘还没想那么多,但如今,却不得不步步小心,免得东西送到了还要给司马毓留下什么把柄。
她现在主动要求司马毓检查。其一是因为盒中之物关乎国运,司马不大可能当着他们的面真的打开来看,其二是连裴一涯也不知道这个六面均无任何缝隙的盒子怎么才能打开。这么说,只不过是扫除司马毓的疑心,避免有什么“莫须有”地罪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