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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不知。”
道衍忍不住笑了,“长亭,那你可是在唬我了,这些都不知,又如何找人?”
“道衍师父本事高超……”夸赞的话,陆长亭张嘴就来。
道衍不为所动,看向朱棣,道:“寻人自然还是应当求燕王。”
朱棣这会儿也很疑惑,怎么长亭去找道衍,都不找他?王府的人也在寻找这个风水师啊!
陆长亭强行将纸塞入了道衍的手中:“道衍师父,不如便用这个来给学生做见面礼啊。”
道衍微微惊讶,这是他头一次听到陆长亭说得这般坦诚而果断。
道衍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无奈点头:“你说得是。”
之后道衍再和朱棣谈事,陆长亭就回自己屋子去了,比起掺合进他们的谈话,现在陆长亭更想先解决了那当铺掌柜的事。陆长亭可半点也不想见到那知县露出笑脸。
道衍在燕王府并没有停留多久,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那张纸。
陆长亭在屋子里写写画画的时候,朱棣推门走了进来。
“长亭怎么会想到求助道衍?”朱棣觉得谁也不会如他这样养个义弟还这般患得患失了,陆长亭不麻烦他,他反倒还觉得陆长亭并不亲近他。
朱棣心底滋生出了一团火气。
而陆长亭并不知道他的情绪,头也不抬地道:“四哥,你真信他说没法子的话啊?瞧他最后不还是收下了?那就说明他是有法子找到的。既然有人出力,何苦再累了四哥手下的人呢?”
“这有何妨?”
“若是不用浪费四哥的人力,自然是不用更好啊。”
朱棣这时候才慢半拍地转过了那个弯儿。
正如今日他告诉陆长亭可让三子领府中月钱一样,他是为陆长亭省钱而着想,而现下陆长亭又何尝不是在为他而着想?
陆长亭这般行为,就是舍不得他去操心,于是干脆将事情全砸给道衍去出力啊!
朱棣绷紧的嘴角慢慢松缓开来,甚至是不自觉地往上扬了起来。
心情经历过了大起大落的波折……在一阵说不出的舒爽滋味儿过后。朱棣陡然间认识到,自己近来的情绪越来越诡异了。
陆长亭随手涂涂画画一阵,脑子里有点儿头绪之后,便丢开了笔,站起身来,就见朱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面色绷紧。
“四哥?”
“嗯?”朱棣的目光看向他。
“四哥近来,似乎情绪都不大好?”陆长亭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反正在陆长亭看来,那就是近来朱棣皱眉绷着脸的次数变多了。
朱棣心中一惊,“是吗?”
“四哥可是身体不适?不如找个大夫瞧一瞧?”
朱棣脑中无数纷繁的情绪挤在了一起,“无事,过两日请就是了。”他为了不让陆长亭发现自己这一刻情绪上的怪异,忙转移了话题问道:“那阴阳学的人,你欲如何处置?”
“处置他干什么?民不与官斗啊。”
“那不一样,你背后还有个燕王府。”朱棣直截了当地道。
陆长亭竟然从中听出了点儿,“燕王府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的意思。
“那也不做。”陆长亭摇头:“我不能总打着你的名头去和人作对啊。和当铺掌柜没关系,但阴阳学好歹也是县衙的官吏,我不能闹。”
何况,那个阴阳学的男子留着说不定还有大用处,毕竟阴阳学是官方机构,若是陆长亭借他一张嘴,来传达许多事,那不是很好吗?瞧那男子唯唯诺诺的模样,应该极好控制才是。
“所以啊……我决定让别人去闹。”
“那些曾经铺子垮了的人,还有现在没垮,但生意有些下滑的人……让他们去闹阴阳学啊。如果这些人闹去,知县不理会。不是正巧给四哥留了小辫子抓吗?一个不为民谋利申冤的知县,算什么知县?”
说白了,这次的事儿,阴阳学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什么棘手的事。
难的是抽知县一巴掌,把知县给按下去。
陆长亭不仅要保住自己的面子,还得帮着朱棣踩一脚那知县。
大堂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是朱棣护了他,这回该轮到他给朱棣出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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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恋爱的男人→朱老四。(hhh怎么感觉这个称呼有点像是隔壁杀猪的!)
第083章
日头渐渐盛了起来,北平入了酷夏。现下没了计宝山的事亟需解决,陆长亭体内积攒着那股气一下子就泄了,根本舍不得挪动一下步子跨出王府,当日光洒下来的时候,陆长亭不仅没能意识到日上三竿该起床了,他反而还往床里蹭得更深了。
朱棣忍无可忍,闯入门来,将被子从陆长亭的手里夺走了。
这会儿朱棣可实在不开心极了。
前段日子都能为了计宝山日日早起,准时出门,现在要日日随他去营地了,怎么反倒起不来了?朱棣心里顿时失衡不已。他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这样是不对的。但那个声音太微弱了,渐渐的就被他压了下去。朱棣只知道遵从本心,而现在他的本心就是要将陆长亭从床上抓出来。
“四哥?可是道衍那处有消息了?”陆长亭揉了揉紧绷的额头,眼皮都没掀开,便问出了声。毕竟这时候能进他屋子的,除了朱棣还能有谁?陆长亭当然连看都不消看一眼。
只是朱棣听见道衍两个字,便不由眉头一皱,直接将手伸进被窝里,搂上陆长亭的腰……正要使劲儿将人抱起来,只是这时候朱棣却陡然发现到,手底下的手感有些不对,他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躺在被窝里的陆长亭,“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眼,一脸错愕:“四哥?”
朱棣也微微错愕,他方才似乎不小心掠过了陆长亭薄薄的衣衫,摸到了他腰间的皮肤。陆长亭还小的时候,他并非没有摸过,那时候还将陆长亭从浴桶里抱出来过呢,但是这时候朱棣却觉得诡异极了,他的指尖像是刹那间蔓延开了一股酥麻的滋味儿般,朱棣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味道。
他冷着脸,蜷了蜷手指,然后才若无其事一般地收回了手指,隔着被子拍了拍陆长亭的腰腹,冷声道:“哪有那样快?还没道衍的消息,你快些起来,随我去营地。若是再晚些,等会儿我便只有让你饿着肚子塞上马车了。”
朱棣这话音刚落下,外头便有下人敲门,低声道:“主子,道衍主持来了。”
朱棣:“……”
陆长亭一下子就清醒了,甚至差点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前脚才刚说完,后脚王府下人便这么不给主子面子。陆长亭掀开被子爬起来,道:“四哥,你还是别让我饿着了。”
朱棣没好气地直接将他从床上捞了下来,然后一手搂着出了屋子。
陆长亭脑子里的思绪有瞬间的停滞,现在这个姿势……似乎哪里有些怪异?
……
朱棣当然没狠心到带着没洗脸没刷牙的陆长亭,直接到前头去吃饭,他亲手给陆长亭擦了脸,还给他递了漱口水,陆长亭洗漱完之后,朱棣给他罩上了崭新的衣衫,这才带着他到了花厅中去。
此时道衍已经端坐在花厅之中,见陆长亭走进来,道衍站起身来,缓缓道:“所幸没有辜负长亭。”
这句话若是结合语境,那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