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哄我
很明显程影的话戳到了男人的痛处,他露出了那种想继续发作又不敢的扭曲表情,朝四周扫视一圈,发出一声怒哼,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便拉着靠过来的江母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江母全程都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江晗光,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敢说。
等两人乘坐的车消失不见后,程影满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转头就要走。
看见江晗光就生气。
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臂。
程影皱着眉回头看,却见江晗光的眉头皱的比她还厉害。
“跟我去楼上,我帮你处理下伤……”女人红通通的眼圈看上去跟个红眼睛兔子似的,目光落在程影右颊上的伤上,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愧疚,像是马上就要哭了。
程影抽出手,想冷笑一声表示不需要,结果引动了伤口,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
到底是太久没被毒打过,不比当年能面不改色的给自己脑袋开瓢的时候了。
她这么一疼,手就又一次被攥住了。
烦不烦啊。
程影一脸烦躁的看向江晗光,却见女人眼中晶莹闪动,两颗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滑下来。
居然是真的哭了。
一边哭,一边就那么攥着她的手,看着她说,“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你让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再走好吗?”
程影坐在陆思归家那虽然老旧但还算的上舒适的沙发上时,依然没想明白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
听说古代有那种下了就能叫人神志不清任由蛊主摆布的蛊,搞不好自己就是中了那种蛊。
江晗光全程好像她已经是个残废似的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就忙不迭地跑去找医药箱了。
程影打量着这个狭小却干净的小屋,神游天外。
那封签了江晗光名字的解约书端端正正地放在茶几上,也不知道在嘲讽谁。
江晗光动作很快,如果用更准确的话说,似乎都能称得上慌乱了,打开医药包的时候差点把里面的东西撒出来。
程影从没见过江晗光这个样子,这个女人连被迫害的时候都是一副从容不迫英勇就义的表情,居然也会慌成这个样子吗?
她没来由的想笑,这次倒是记得只牵自己的左嘴角。
江晗光洗干净手沾了一点药膏,踟蹰地打量了程影那紫红一片的右脸,片刻下定决心道,“可能会比较疼,你忍一下。”
程影也不废话,只是侧了侧脸,示意她自便。
冰凉的药膏按在灼痛的皮肤上,带起一阵清凉,女人细嫩的掌心轻而缓的在她的伤处按压,理所当然的钝痛感与意料之外的舒适感交织在一起,格外诡异却又格外相得益彰。
程影不自然的眨了两下眼睛,才发现自己跟江晗光的距离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地步。
她是坐在沙发上的,江晗光为了方便给她上药,就半跪在了她右侧,俯下身子来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