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圣王也是，难道那片天地能屏蔽至高观想？”

第六天想到这个可能，脸色立变惨白。

……

约半个时辰。

祁渊见应劫昏昏欲睡，好像下一刹就要倒过来的样子。

这让祁渊恍然间想起前几天闭关时所看见的模糊人影，那是梦，还是真实？当时，那个人究竟都说了什么？

是很重要的话吗？

祁渊想着，不自觉地顺了顺应劫的黑色细发，心中生发莫名的怀念之情，说道：“现在天地很乱，我未必能护得你们周全。未来，你们将会遇到很多困难险阻，来自敌人，来自信任的人。千万记住，自身的强大是修真界的立身之本，外人外物皆不可依赖，包括我在内。”

“如此，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你们也能自成道统，传承于世。”

应劫听时整个人都僵了，居然沉默，安静了下来。

“……”

而洛肃云浑身发颤，视线近乎凝固，因为听过一样的话，那时他未知师尊为道祖灵身，以为师尊道消，便是不复存在，因为敌人用了至为狠毒的手段，禁锢一切，消灭所有，不得轮回。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悔恨也寻不回来。

那片大界，乾坤颠倒，星辰陨落成灾，一地废土，一切湮灭。

洛肃云发誓报仇，横扫邪祟，灭杀所有参战之人。

而多少年过去，恒藏还留在那里，最后放言：“我要走遍死地，翻尽葬土，一定还存在，那些法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湮灭，一定还能找回来！”

可那又如何，事实不正是他们没能守护住吗？

悔恨，唯有悔恨。

洛肃云指缝流淌龙血，滴落千年林木所制的地板。

“师尊要丢下我们吗。”

祁渊看见这个外表坚强的孩子染着月华，碧瞳蕴泪，前所未见的深切悲痛，看似脆弱，却仍倔强，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

祁渊发怔，急忙解释：“刚刚说的只是可能，不用深想，至少现在师尊还在。”

但这话说得很明显就是反作用。

诸天也在出主意，纷纷说这时候要紧抱回去，都是道祖突然之间说这种话，人家龙崽子伤心了！

只不过，他们还未说完时，祁渊已经下意识地拥住洛肃云，轻拍背脊，让洛肃云埋在他身上。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