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025章
“等一下等一下,咒术师又是什么设定??”太宰治隔着窗帘布举起一只手。
“嗯?这个你不知道吗?”我有点意外。
“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东西哦,望月桑。”太宰治幽幽地叹了口气,“得到的记忆碎片里也不是很清晰。”
原来是这样,因为太宰治总感觉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就下意识觉得他已经收集到这些信息了。
既然还不知道的话...
我按照之前五条白长直和禅院黑短炸给介绍的那样,把咒灵和咒术师的设定给太宰治重复了一遍,并且为了让我的说明更加生动形象,还举例了死神和虚这些典型例子。
太宰治听完之后也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发出了跟我当初一模一样的感叹,“又是鬼又是咒灵的,真是复杂的世界观啊。”
“是吧是吧!我就说两种力量体系混合在一起奇奇怪怪的!”我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共鸣。
之后我又跟太宰治讨论了对一些列车上那些出去打工的人失踪的看法,分析这个咒灵的用处是什么。
出去打工的人在乘坐过这一个列车后失踪这样的事情,既然出现了,那按照概率性分析就肯定不止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姑娘的哥哥和那位年轻女性的丈夫失踪,具体的还有多少人失踪我也猜不到,但想来那应该是一个可怕的数量吧。
至于这个咒灵,感觉没有什么杀伤性,体积小存在感又低,我们俩分析之后一致觉得可能是有类似于标记监视的效果。
如果这里有咒术师的话还可以把它交给咒术师,但是问题是没有啊。
用报纸盛着的时候这个水渍状的咒灵会一点点往外渗,最后完全穿过纸张逃脱,我又用布料和身上带的其他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物品试了试,无一例外都可以被渗透过去——所以哪怕我们把它抓住了也不好保存。
“如果有个精灵球就好了。”我嘀咕着说了一句,最后没办法只能在列车途径一片荒野的时候,打开窗户把这个咒灵远远地投掷出去。
这样起码可以保证就算这个咒灵真的是有人为操控的,操控它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把它捡回去,周围是荒野没有人烟的话也不会让它被无辜的路人捡走。
另外一提,因为这片荒野它是真的很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有人想来捡那只咒灵的话只能想办法步行过来找。
...
“我沟通不上泥貘了!”在某个沿海城市的低矮房屋里,一个躺在榻上状似在睡觉的黑瘦黑瘦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个低矮房屋里光线昏暗,也没有装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房屋里有两个人或坐或躺着。
“列车上那只?”房屋里的另一个人问。
那个黑瘦黑瘦的男人已经完全坐起来了,表情难看,“没错,这次57个人里面可以当做供体的有七个,泥貘本来已经要依附到其中一个上面了,但是刚才链接一下子断开了。”
“是碰到咒术师了吗?”另外那个人表情凝重起来。
如果是被咒术师发现了他们这个收集供体的渠道,那接下来的计划麻烦了,本来他们这一派系的诅咒师就是在咒术师追杀下才从京都逃到现在这个海边城市
黑瘦男人想了想,迟疑地摇摇头,“不像,泥貘断开联系不像是被咒术师消灭了,好像是...被摔晕了?”
另一个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啊”的疑问声。
他还想再问,这时门外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
“三郎,阿亮,这里又被咒术师发现了!”
“快快快!快点撤离!都走地道!”
在这一声通知过后,原本安静的地界一下子有了动静,不仅是他们这一个房屋里面,周围房屋也都是他们这个诅咒师团体的同伴。
所有的诅咒师都从房屋里走了出来。
他们熟练地丢弃房屋从地道离开,没一会儿所有的房屋就都空了。
等到所有人都快要撤离之后,那个被叫做三郎的黑瘦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冒险回到房子里搬上房子里的一个罐子重新钻进地道。
培养一只泥貘还是不容易的。
在很久以前——至少二十年以前,他们是不需要这样躲躲藏藏的。那时候虽然咒术师以家族为单位壮大,但是诅咒师的数量也同样不少,并且还能够收留从咒术师家族中叛逃的人来壮大队伍。
不说和咒术师打个五五开,四六开总是有的,再加上诅咒师深谙打不过就跑,打一枪就换个窝的战术,偶尔还能占到点上风。
——但是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自从五条家与禅院家的那两人开始活跃展露锋芒,这个时代就再也没了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只能匍匐着,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到处躲躲藏藏。
不管是对于咒灵来说还是对于诅咒师来说,这都是个烂透了的时代啊。
诅咒师三郎在心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感叹,抱着罐子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希望那个东西真的能有用吧,也不枉他们这么辛辛苦苦供养这么久,还损耗了那么多人手。
*
而我这边呢,等到了两天的车程结束,我和太宰治在到达距离出云最近的一个火车站下车。
这算是终点站,那些逃票上来的人在前两天都已经陆陆续续在途径过的火车站下车了,等到了最后半天的时候这一整节车厢就只剩下我和太宰治两个人了。
我们没有在最后这个火车站多做停留,就直接按照地图出发去出云,光用脚走路的话大概也要个一两天的路程。
明明还是冬天的时节,距离春季到来还有一个半月多一点,但是越接近出云的时候地面上覆盖着的雪就越少,道路两旁还间或出现了一些枯黄夹杂着绿意的植物。
我们路过出云平原上一片村落群居的地方,从村民们口中打听到了附近比较灵验的神社。
在神社所在的山脚下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洗手川,我们在洗手川里洗过手,然后顺着荒草丛生的山道往上走,山道石阶两旁的神使雕像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奇奇怪怪的雕塑,像是小孩子练手雕出来的一样,边边角角都没有磨圆,我看了一路也就只能认出个地藏像来。
“不过越奇怪越可能有真本事,说不定还真的行呢!”我一口气走过鸟居走到石阶的最上面,然后站住回头看披着窗帘慢腾腾地在石阶上一步一步往上挪的太宰治。
“这里并不是村民们说的最灵验的那个神社吧,望月桑怎么最后决定先来这里了?”太宰治跨过石阶尽头鸟居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才一步迈过鸟居的影子走到上面来。
“但是最出名的那个灵验的是结缘啊,需求不对口。”等到太宰治上来之后我跟着他继续往里面走。
这个神社十分冷清,就连石头台阶上都布满了青苔,一般的神社基本还没走到门口就能碰到人,但是这个神社一直到我们都要进门了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门就这样敞开着,我敲了敲门走进去的时候还在想这神社不会已经荒废没人了吧。
直到快走到拜殿的时候,我才终于看到人影。
只不过这个场面跟我想象中厉害神社神主出场的场景有点不大一样...
拜殿门口有一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小巫女正拿着一把小扫帚和一个小簸箕在扫拜殿门口的灰尘——是真的小巫女!身高也就四头身的样子,说不定也就三四五岁左右,婴儿肥的小脸圆嘟嘟的,配上缩小版的红白巫女服,看起来就是超可爱一小姑娘。
真的超小一只的。
童、童工小巫女?!
我忍不住左顾右看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大人在,还特意提高了声音问,“还有人在吗?”
一片安静。
“不会真的没有人吧?”我问了几声之后都没有人应,有点拿不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把目光放回到抱着小扫帚的三头身小巫女身上。
太宰治在附近的石灯笼旁和古扎所附近绕了一圈回来,披着窗帘布像幽灵一样晃悠到我面前,正开了个头说了个“望月桑”,还不知道他打算说什么,我就看到这小巫女在太宰治接近的时候表情开始发生变化了。
然后就在他停下开口的那一刻,端着一张又圆又可爱小脸的小巫女绷不住了,丢开小扫帚拎起小巫女服下摆跌跌撞撞跑进拜殿里。
“呜哇——”
“有鬼进来了,阿晃有鬼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