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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算,他说了别人不一定信。
他不管那些人信不信,只要肖成歌信就好了。
可连肖成歌都用那种眼神看他,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天生当反角的命呢。
钱被偷了找他,出了同性恋找他,杨湛被刺激到了也找他……原来他就这么像坏人。
坏人当习惯了也会烦的,当真谁都以为他这么没事干,处心积虑只想着害别人而已。
真无聊。
林致远自嘲地笑了笑,加快步子往单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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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一晚肖成歌到家的时候,林致远还没有回来。
站在玄关处愣了好一会,肖成歌终于决定先脱鞋进去。
一向都是他回来的比较晚,还没有哪一次林致远迟过他。
两个人在一起以后,就渐渐变得在家比较多了,他相应地减少了上班时间,林致远也把以前的夜生活抛到了一边去。
有时会花很久研究晚上吃什么,两个人悠闲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翻外卖的广告,面前电视里随意放着新闻又或者广告。
吃完之后如果有心情,说不定会看部电影。客厅的灯关上的感觉很好,可以放松下一切地依偎着,只是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屏幕里。
曾经以为这样就够了,因为很多人眼里的完美也就是这样的而已。
但是矛盾还放在原处没解决过,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因为太幸福,就被他们遗忘了,冒冒失失地在一起,结果冲突起来竟然这么激烈。
林致远回家的时候,他还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出神地想。
听到开门声,方才醒神地站了起来。
林致远看到他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默默转身把门关上。
今天心情很闷,就把原先的朋友叫出来,出去喝了几杯。
喝得并不多,不至于醉,就连身上也还是原先的清雅味道,没什么酒味。
但肖成歌却发觉地皱了眉:“你去喝酒了?”
“嗯。”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否决的,林致远应了一声。
“那个……中午的事。”肖成歌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解衬衫扣子,终于鼓起勇气地说:“是我太不冷静了,我跟你道歉。”
林致远稍微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他这时候才开始觉得自己语言贫乏:“我不是想用那样的说话方式。”
“哦。”林致远的侧脸上现出抹沉静的微笑来:“我并没有在意这个。”
“我只是在气你为什么不事先商量好再行动。”肖成歌继续说:“每次都是这样自作主张。”
“……”
“其实杨湛那时候做的过分了些,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叫你释怀也是太难了……但你起码要让我跟他沟通一下再……”
咚,一声巨响。
话没说完,背对着他的男人就伸拳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有一股找不到地方承载的怒气,肖成歌多少也感觉到了。
是那种强压在心底的,真正的愤怒。
室内一片寂静。桌子被击打的响声依然回荡耳边。
站在桌边的林致远突然回过头来。
“对不起,我听不下去了。”
“……”肖成歌睁大了眼站在那里,有点难堪。
“我只是去开会,路过那里纯属巧合,还要我说多少遍呢?”唇角勾起来的危险笑意让肖成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单位临时让我过去开研讨会,电梯里恰好碰见了杨湛的家人……你是听不懂,还是根本就认定我是这种人呢,学长?”
是听不懂,还是根本就认定了?
非要说哪一个的话,肖成歌承认是后者。
可是怎么叫他不误会,事情的前前后后摆在眼前那么清楚,就连少有的几个见证人也众口一词地这么说。“只是开会”这种借口,找的也太简陋了,又哪可能那么“恰巧”?
就算要开会,提前一天怎么也该知道了,对林致远来说,可能就变成了顺便。
这种不跟自己打招呼就随意去做的事,林致远至今做了不止这一件。
他只是不明白这又有什么好固执的,去了就去了,这件事杨湛也有不对,林致远会如此挂心,情有可原。
大不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就好了。没了杨湛,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光是这一件事的。
不过想好好就这件事谈谈而已,没想到林致远竟这么排斥。
难道他们两个之间就真的不存在平和的交谈?
“我就是想就这件事跟你好好谈一谈。”肖成歌也有些恼了:“不过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也罢了。”
“我是不愿意吗?”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林致远走到他面前俯视他:“还是你根本取错了谈话的出发点?”
“什么?”肖成歌皱眉:“从态度到措辞,我有哪一点错了?”
“……”到现在还是没有悟到,对着露出过那种表情的人,果然说什么都是白搭啊。
钱也是,人也是,都一样的。
林致远移开目光,笑容变得无奈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也得了这样的绝症……”他淡淡地挂着笑,神情里竟然是悲哀:“也许你们才会无条件相信我。”
那个“绝症”让肖成歌微微皱起眉:“你在乱说些什么?”
“没什么。”摊摊手,林致远回头:“我只是在惋惜,怎么生病的那个不是我。”
“拿这种事开玩笑,很有趣吗。”肖成歌的语气冷下来:“对不起,我一点也不觉得。”
“我是真心这么觉得。”
男人温雅地弯着眉眼,轻轻吐出这句话。
肖成歌却觉得一切都像极了嘲弄。
不管自己怎么认真,怎么心平气和,得到的只有这个人的敷衍和嘲弄。
好像在他眼里什么都可以无所谓。笑一笑就过去了。
“很有趣的话,请你自己慢慢体会吧。”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我不奉陪了。”
手腕猛地烈痛,被对方一把拉住,那种求证似的力道让肖成歌隐忍地抬眼。
“学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林致远的语气轻而温柔。
“……”他一言不发地狠狠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又来了,那种做错事之后弥补的真诚。
到底要这样多少次,才能意识到有些事不可以从开始就做错。
“这段时间我要照顾杨湛。”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我们两个也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最好还是暂时不要见面了。”
“……”
“等到都想通了,觉得可以心平气和地就事论事了,再联系我不迟。”
林致远依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