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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
这句话是欧也妮对她的大个子女仆娜农说的,文威就有着娜农的那股敦厚劲,可是我比起欧也妮的圣洁就差远了。
和我上过床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有好多个我连脸都没看清楚就做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早走得不见人影,就算日后在路上碰到,多半我也认不出来。
一开始我还有点不习惯,一个人怔怔坐在床上,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到后来,看到床上还有人,就会想一脚踏他下去,我不知道这是成长还是坠落。
“方其,你有病啊。”文威又在大呼小叫。
“靠,你才有病,烦不烦啊。”我抱着牛津大字典埋头苦翻。搞定这篇翻译的话,下面两天的饭钱就有着落了。“钱包里不是还有一百块吗?昨晚还让我跟着你啃馒头,你是人吗你。”
“那钱你别动。”我有点烦躁。
“干嘛,千万别告诉我是有纪念意义,你舍不得花。”
“Bibo。”我点了根烟道之,“这钱是徐佐正给的,上面还有他老人家亲手写的手机号码。你想光那个号码就能拍卖出多少钱哪?何况还有他的真迹。值大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你给我收好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就全靠它。”
“哇,没病吧你,想发财想疯啦!”我笑笑低头继续工作。钱就是钱,不把它花掉,难道还收藏啊!我以前总是这么说。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有空就把那张大钞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字发呆。
第二章
听说为了支持正版,徐佐正的新专辑二十块钱一张发售,还附达一张演唱会、场券。在这种盗版CD都要十五块一张的年头,为了抢购这张CD,差点打出?命。我是让文威替我去挤的,他块头大,物尽其用嘛。
“方其,你不会真的迷上他了吧。”文威忧心仲仲地看着我说:“你们俩差“远了,不可能的。”
“神经,这话你对我们班那群花痴说去。”我吟了声,便胡乱披件外套出门。
演喝会入场之前,我忽然想打电话给他。没什么事,就想跟他说“加油”,说不定连我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那头是久久的长音,“喂。”终于有人接听了。是他的声音。
我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问哪位?”听到他的声音,我嘴唇哆嗦着,手忙脚乱把电话挂了。
挂断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他叫了声“方其”。也许是错觉。
没空多想,我被自己的狼狈吓住了。
演唱会乱成一团。他一站到台上现场就疯狂了,尖叫声此起彼落,许多女孩子挣扎着推开保安要往台前冲。我打过无数场架,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当场恍了,怔怔地看着疯狂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
“蹲下,全都给我蹲下!”
实在乱得不行,保安干脆把我们当暴徒处理,我莫名其妙还吃了一棍子,痛得差点扑过去拼命。最后所有人都抱着头乖乖地蹲在地上,看一群保安威严地拿着警棍走来走去,我哭笑不得。
结束后还有个小型签名会,几乎全场人都拿着那张CD排苦队,等徐佐正签名。我夹在长长的队伍里,晕头晕脑地跟着住前挪,越来越觉得自己好笑。
“方其,你看看,这么多人爱着他,这么多人,你凑什么热闹啊你。”
轮到我了。把CD递过去,看着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我心跳得厉害。
签完了,他并没有认出我来。他根本没有抬过头。
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应该花钱买个顺心的,偏偏我身上连个硬币都没有慢慢地走在路上,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挡辆车带我回去。我要是个美女还好办,一大男人站在路边拦车,人人避之惟恐不及。
一辆蓝色BMW从身边擦过去,我耸耸肩准备招呼下一辆,那车居然慢慢倒了回来,停在我身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白皙到没有杂质的脸。我呆呆站着,话都不会说了
“真的是你。”他微笑道:“上来吧,去哪里我送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间。
“我的演唱会结束了,公司要庆功,我实在太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你呢?”
我抓抓头说:“我去看你的演唱会……”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真的?”他颇吃惊的问“那……那个电话果然是你打的了?”
我居然是脸红,而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声说,哪个电话啊?谁打的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方其……你急着回去吗?”
“不,不急。”我回答得很急切。这么急不可耐的是干嘛?方其,丢人啊你!
“那……我开车到海边……我们去坐坐吧。”
大冬天的深夜,我居然跟着一个只能算萍水相逢的男人,跑到海边去吹风。我果然是疯了。
海边很冷,风刮在脸上有点疼。我缩着脖子打哆嗦,打得骨头都快散了,一开口牙齿就“格格”响。
他从车里找出一件大衣说:“披上吧。”
“不,不用……我不冷,格格……”真丢人。
他看着我演头缩脑的样子笑了,我注意到他笑时露出来的牙齿,自亮得晶莹。“这样吧。”他往我身边靠了靠,把大衣披在两个人身上。
我们贴得很近,静谧的夜里,我好像都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胳膊踏着他的,鼻子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温暖的香气,我呼吸都困难了,几乎想拔腿跑开。
“你知道吗?我经常晚上一个人来看海。”他说。
我“哦”了一声。
“因为我们这样的人,白天是不能到处乱走的。”
“哦。”不知道该怎么搭话。虽然我也算是滔滔不绝的人,刨口些话剔掉脏字若干,也就没剩两个了。
“在这里可以静下心来想很多的事情。方其,你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耸耸肩。我还不习惯告诉别人那些东西,这么多年了,因为一直找不到人倾诉,我都已经不会倾诉了。
“我的小时候……在农村过的。我家那时是正宗的三代贫农,根正苗红。你别笑啊,所以人家会说、农民徐佐正。我记得有家杂志居然以为我是农民企业家。差点没笑死。穷怕了啊,从小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不像别的孩子一样能年年拿第一,我成绩很破
的,初中念完连升学都成问题了。什么都不会,但我会唱歌,会跳舞,而且长得不难看。喂,跟你说了别笑嘛!再笑我不说啦!”
他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撒娇,我忍不住满面笑容地说。“好好好,我不笑。”
“跳舞是我最大的兴趣,我自己在家对着个十八寸的黑白电视,跟着上面的明星学跳舞。跳了几年,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后来看到有个全国青少年舞蹈大赛,我就报名去了。车票钱还是我那群朋友给我凑的。糊里糊涂居然拿了个第三名。”
“好像是一夜成名了,可是这年头什么什么大奖赛满天都是,隔几个礼拜就出来好几个冠军,我区区一个第三名谁理你啊,不过我总算是对自已有信心了,就单枪匹马跑到这里来;挑了几家最好酌唱片公司,就死皮赖脸地要进去。”
“靠着脸皮够厚,还有一身的舞艺,硬是给我挤进CanyEnte'COITI了。然后从打杂的小弟做起,做到伴舞,后来总算有人慧眼识英才把我给捧出来。后面的事我也懒得说了。人家现在说到徐佐正这名字,就老把我当神一样的,其实老家的人叫我小时候的小名才难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