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她很爱你
时川河都做好了要跟着时池一起挨批的准备了,没想到局势直接来了个峰回路转。
就听他妈问道:“是个能保护你的男孩子吧?”
时川河敏锐的察觉到了点什么:“是。”
他顿了顿,想起了那晚轻而易举就被压制的无法动弹:“……力气挺大的。”
时母连连点头,又问:“他对你好吗?”
“好!”还不等时川河回答,关与月就先开口:“叶哥对阿河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说:“姨你是不知道,我们平时在宿舍,只要是叶哥掌厨,桌子上就都是阿河爱吃的东西!”
“还有!阿河只要晚上洗了头没吹他就督促阿河吹头发!即便是夏天也不会允许阿河在空调房里赤脚、喝冷水……”
关与月绞尽脑汁的汇报叶延的好,在说到“上次阿河想吃葡萄懒得剥皮的时候都是叶哥帮阿河剥皮去籽”时,时川河终于红着耳尖踢了关与月一脚。
关与月反应迅速的躲开了,也终止了自己的太监行径:“姨,姨丈,叶哥对阿河是真的很好。”
时母笑着看时川河绷着的脸,点了点头,轻轻道:“如果不好,我们三儿也不会喜欢。”
她已经上了年纪,当年生时川河又是老来得子,恰巧遇上病痛,生的不顺利,生下来后也在医院住了两三年才从病危中走出来。
时母虽然现在年轻时的风韵犹在,但被病痛折磨过的憔悴也还留着。
毕竟就连时川河当初出生,都是在病房里住了大半年才见到自己家。
作为一个经历了一波三折的母亲,她没有什么愿望,不指望时川河非得成婚生子,非得多么多么厉害。
她就希望时川河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平安快乐就行。
如果非得找个伴,她的私心便是想让时川河找个能护着他的,能宠着他的,能补给他他们没能给他的。
她知道姑娘家可能很难做到,所以她不在意时川河找了个男孩子这事。
只要是他喜欢,只要是对他好,能保护好他,就足够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时父的想法也很简单:“还是要找个机会带回来看看,考校考校人品。”
他沉声道:“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我也需要让他明白,找我家的小子,就得做好这辈子只能喜欢你一个人的准备。”
时川河知道这关肯定要趟的,所以他也没替叶延说什么,只揉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耳尖应下来。
只是因为之前在这方面和时江又过争执,所以时川河不由得看了时江一眼。
时江平淡的看着他和关与月,没有当着时父时母的面说什么。
时父也没有理他们兄弟间的暗潮涌动,只挥了挥手:“行了,老二留下吧,其他人都回房休息。”
这意思就是时池的事还没有揭篇,他私底下还要算时池的账。
时川河没动,他皱眉看着苦笑了一声的时池,到底还是开了口:“爸,妈。”
他淡淡问道:“为什么你们能同意我和叶延,却不能同意二哥和沈哥?”
时母叹气:“三儿,我们并不是那种反对同性.恋的老古板。如果是你们喜欢的,我们肯定会替你们把关,然后高高兴兴的祝福你们。”
她看向时池,年轻时的锋芒在这一刻展露了出来,生意场上毫不留情的毒蝎美人重现在他们面前,她那双略微有点浑浊的眼带着审视:“可你问问你二哥,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喜欢上朝朝的,问问他跟朝朝朋友那么多年,是怎么在最近这两年才喜欢上的?”
“问问他究竟谈了多少个女孩子,又出入了多少次那些不三不四的场合。”
知道一点的时川河:“……”
这没法辩,所以他只能点头承认:“的确。”
时池:“……”
喂,你到底帮谁的?
见他不说话,时父的语气沉了下去:“你以前爱玩,我们不管你,那是因为你自己有本事,翅膀硬了。就算有一天我把你逐出家门你也能好好活下去,所以我们不插.手你的事,知道你是个成年人了。”
“但现在你站在我们面前跟我们说你喜欢朝朝,你是不是想要以后名正言顺的告诉我们朝朝是你的对象?是不是想要以后带他回来一起参加家宴?”
时池垂下头:“是。”
“你是真心喜欢朝朝,我们能感觉到,可你的喜欢值钱吗?”
时父冷冷道:“你自己问问你究竟喜欢了多少人,你配得上朝朝吗?!”
时池说不出话来。
时川河沉默了许久,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再一次开口了:“爸,可是沈哥也很喜欢二哥。你不同意,是要拆散他们吗?”
他语气毫无波澜,却直接戳到了这个问题的最关键的点。
但也许时父是在等时川河或者关与月问这个问题,又或者就算他俩不问,时母也会抛出这块砖。
因为时父直接道:“跪下。”
时池的DNA让他毫不犹豫的跪在了时父和时母面前。
“你现在对着我和你妈妈发誓,从今以后要对朝朝好,除非朝朝不喜欢你了,主动提出分手,不然你必须和他过一辈子。”时父垂眸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时池:“朝朝是我和你妈妈看着长大的,对于我们来说他就像是我们的儿子,如果你敢对他有一点的不好……你以后就去大街上讨饭吧!”
时池举手发誓:“我发誓……”
在他重复完时父的话后,时父的脸色终于缓和了点:“起来吧。”
他淡淡的看着时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当年要是听你妈妈一句劝,收了你那浪子心,今天也不会在我们这毫无信用了。”
时池苦笑一声,终于敢开口说几句话了:“爸,我已经吃到了苦头了。”
这场批斗大会最后以时父的冷笑结束,四兄弟回房,时池发了份文件给时川河:“你自己好好看看。”
他拍了拍他的肩:“今天哥哥得跟你说声谢谢。”
“别。”
时川河一脸的无情:“我是为了沈哥。”
时池:“……”
他没好气的推了时川河一把:“滚蛋。”
他俩在回廊里闹了几句,就见时江从拐角处走出来,于是两人又瞬间安静了下去。
时江看向他俩,因为没有了外人,也不需要见外人了,所以他随意的解开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扣子,将外套搭在了手臂里:“你俩要守夜?”
时川河“啧”了声,刚想扭头走,时江就有皱了眉:“三儿。”
他顿住脚步看向时江,时江便说:“你以前不会咂嘴的,这不礼貌。”
他不说,时川河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以前的确从来不会咂嘴。
而咂嘴这事,他身边那么多人里,只有一个人动不动就做。
时川河:“……”
有毒。
他被叶延传染了。
“你管到我头发上的时候也很不礼貌。”时川河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残酷的一句:“大哥你是天然黑。”
时江在原地静立片刻,时池正要悄悄离开时,时江问了句:“天然黑是什么?”
时池:“……”
他诚恳道:“哥,是你。”
并不知道时江在纠结这个词汇的时川河边往自己房间走,边点开了时池发过来的文件。
是一个档案,时川河一点开,就看见了叶延的名字。
他原本平淡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
二哥查了他。
时川河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自认自己很重视家人,但在此时此刻看到手机里的这份档案后,时川河的第一反应就是刚才不该帮时池。
甚至他现在还有扭头回去质问时池的冲动。
明明他自己也清楚,时池查叶延也只是为了他,但时川河就是无法接受。
因为他觉得他们冒犯到了叶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