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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阿灿是否会为未来打算?阿灿认为我提了一个怪问题。什么未来?管什么做大做小,女人找个中意的男人一嫁,就有了未来。何况老公多次说过会对她负责。他在东莞有个档位,目前租给别人,准备收回来,让阿灿去经营。老公还多次提到,想与同事投资几十万合开一家餐厅,叫她去打理。阿灿很害怕。她是很懒的,习惯了被人包养的生涯,从未想过还要自己一分一厘去赚,突然间要她去管理一家餐厅,万一亏了呢?
“什么未不未来的?对我们这些做小的来说,有个男人呵护你,这就足够了哟!”阿灿说。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蛮满足的样子。我望着她,发觉她脸上非但没有“足够”的笑容,反而悲戚戚的,脸形因内心的抽搐而扭曲得难看。
她喃喃地说:“做小,做小,小,小,小……”
说着说着,她突然嚎啕大哭,直哭得我心里发怵。
所有边缘中的人都有一颗敏感的容易受伤的心灵。她的无能、无用、无助使她梦想着正常妻子那样的正常生活。她一颗怯懦者的心灵在叩问形式上的“老公”时总处在极度不安之中。她的心与她做小的地位一样,在风雨飘摇中。风雨飘摇,雨打浮萍,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这样的日子里,她不得不摆出甘心做小的勇敢状,欺骗别人,更是欺骗、安抚自己那颗怯懦的心。
这一天,阿灿的哭声使整个海湾村都显得苦涩。
夜读笔记(二十)
广州地区在上世纪20年代的纳妾情况,日本学者长野朗的调查专著《中国社会组织》(光明书局,1930年版),有一段论及中国广州的小妾。
长野朗认为:“中国蓄妾之风非常盛行,有产者蓄妾,可以说是很普遍的。因此,极丰裕的人则争相纳妾,以夸张其多,所以竟有第二夫人到第五第六第八,而至一打者。”根据20年代在广州的社会调查,河南区被调查的3200户中有妾1070人,有婢1040人;老城区被调查者中每十户有妾一人,每八户有婢一人;某地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