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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转首去喊人,“白术,五味,收拾收拾,咱们要去趟扬州。”
兄弟俩应声退下。
楚衡的脸色这时才稍稍变了:“这一次回扬州,只怕要受点教训了。”
楚大富命人送来的信上,虽没有写明究竟为了何事要他回扬州城。可照着城里如今的情形来看,十有bā • jiǔ和他低价卖粮给庆王世子脱不了干系。
那帮人,大抵是见能护着他的人都走了,所以打算动手教训他了。
老陈头不语,脸上的神情却浮上了担忧。
“我是庶子,又分了家,阿娘必然不会愿意让我去跪祠堂,大概会让阿爹找人收拾我一顿。也不知是打几个板子,还是几个棍子。”
楚衡冷冷看一眼被老陈头拿在手里的信,不仅不担心,反而宽慰起老陈来。
老陈头不置可否,良久这才叹了口气:“郎君之前卖粮的事,太大了一些,难免惹得他们不快。”
“可人命更重要。”
楚衡并不后悔自己给赵笃清出的主意。过去没有亲历过大灾大难时,他根本无法体会到人类的渺小,和在那样环境下心底的绝望。
哪怕是那些逃难到别云山庄的百姓,楚衡在给他们进行诊疗的时候,不时会看到几双受惊的眼睛。
他无法做到捐出所有粮食,因为他还要养一大堆的人。低价售出存粮是他唯一能做的。而利用他低价售出的粮食,压制扬州虚高的粮价,就成了救活一座城最重要的一环节。
扬州的百姓当然可以等朝廷再次送来赈济的粮食,可僧多粥少,多得是吃不饱饿死的人。
老陈头自从回山庄后,就发觉自家这位内向话不多的小郎君,性子变了不少。
不过这变化却是往好的方向去了,仔细一想,便也不再顾虑什么。如今看着他,再想起偶然见过一次面,说话柔声柔气的赵姨娘。想来三郎的性子是像极了他那位早年被发卖的姨娘。
“郎君准备何时启程?”
楚衡想了想:“明日吧。”再晚点估计从扬州回来,就要赶不上庄子里农忙了。
用过午膳后,马车就启程上路了。
临走前,楚衡交代老陈头再将账目清算一下,看庄子里的余钱还有多少,若是充裕,就趁着还没农忙,找些工匠来把青石板都给铺上。
等出了山庄,又是一路颠簸,楚衡越发觉得,要一条平稳的马路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这次出门,楚衡没带白术。山庄里事多,他将白术留下给老陈头打下手,只带了邵阿牛和五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