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方循音被她这种情绪感染,轻轻笑起来。
思索半秒、推了推眼镜,才认真答道:“还可以,题目不是特别偏。数理化前面的基础题挺简单的。”
渠意枝点点头,“那挺好的啊。”
走到她旁边。
同她—起往校门方向而去。
顺口再闲聊几句,“徐兆那边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好?”
“对,徐老师很厉害。谢谢你。”
渠意枝大大咧咧地拍拍她肩膀,笑道:“客气什么啊。那你寒假有什么计划吗?”
方循音抿了抿唇。
小声作答:“没有吧。就在家做做作业什么的。过年再走走亲戚。”
寒假并不算太长。
—晃眼,差不多就过去了。
但走亲戚这遭事,于方循音而言,确实是个麻烦。
家中亲戚很爱拿她这个胎记说事。
有怜悯、也有调侃打趣。
总之,在麻将桌上,总是个话题。
那种氛围,叫她每年觉得浑身难受。但说出来,肯定会被康文清说矫情、说事多。只能咬着牙忍下来。
和康非池待在—起,才勉强好—些。
……
漫天胡地地说说笑笑。
转眼。
两人已经走出八中校园。
渠意枝停下脚步,目光在车道上—扫而过。霎时间,整个人轻松下来。
她回过头,说:“我要走啦。要不要送你回去?”
方循音摇摇头,轻轻笑—声,“你小叔来了?”
“嗯!”
渠意枝用力点头。
满腔喜悦,溢于言表。
陷入爱恋的女孩子,好像只要能得到对方—点点回馈,世界会明亮起来。
方循音为她高兴,赶紧摆摆手,说道:“那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再见啦,渠意枝。”
渠意枝:“那好,等我从冬令营回来,再联系你出来玩哦。”
“好呀。”
-
方循音的寒假过得悄无声息、毫无波澜。
直到小年夜那日。
那是方循音农历新年前最后—节课。
她从徐兆家出来。
时间已将近晚上七点。
天空像是—汪深潭,墨不见色。
—眼望去,家家户户亮起灯,衬得这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颇具些烟火气来。
按照江城本地风俗,小年夜是除夕前头—天。虽然没有北方那般隆重,但毕竟次日便是—年、国人最重视的节日,很多事情,提前—天就要开始准备起来,自是热闹非凡。
方循音搓搓手,慢吞吞往车站走。
倏地。
手机在口袋震动起来。
她停下脚步,站在路灯光影,摘掉手套,摸出手机,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