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跑跑来啦
30
房间里静悄悄的。
窗外的阳光被厚厚的遮光窗帘挡住,缝隙里透露出一缕极顽强的阳光。
傅子钦似乎睡的正香。那缕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颊堵上了一层薄薄的微光。
许是因为靠得太近,倪楠似乎都能看见他面颊上细微的绒毛。
她刚刚掐了他的脸颊一下。
傅子钦似乎有所察觉,在睡梦中的轻轻皱了皱眉头,如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但没有醒来。
朦胧间,他像颗温柔的星星。
怕把他吵醒了,倪楠不敢再动了,撑着身子,躺在了他身侧,悄悄地打量着他。
窗外的阳光一点点下沉,变得微弱。
亮黄色的光芒渐渐镀上了一层红晕。
傅子钦的呼吸又变得沉稳了起来,胸腔随着呼吸起伏着。倪楠看着他的脸,咬了咬牙,往他的身边挪了挪,轻轻抱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脑袋里一片混乱。
傅子钦虽然熟睡着,但她半点也不敢放松。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下一秒他就会醒来。
脑海里反复出现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是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就是不肯松手。
她一遍又一遍的替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只是偷偷抱一下,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虽然是在占他便宜,但是他应该也没有损失什么吧。
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不会真的生气吧。
都说酒壮怂人胆,她并没有喝酒,可是胆子,却莫名其妙大得可怕。
她轻轻抱着睡着了的傅子钦,与他相对而卧,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她的脸突然红了,一路红到了脖子。
有一个冲动的念头,在她的心里叫嚣着要闯出来了。
既然抱都抱了,便宜也占了。她是不是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呢。
傅子钦的嘴唇很薄,在睡梦中,又似乎挂着笑,微微勾起,还泛着红。
她想吻他。
她想了想,还是犹豫了。
她有胆子做初一,却没胆子做十五。
但是她又想到电视里,坏人一旦想做点什么,不能一鼓作气而是犹犹豫豫的话,通常都是失败的。
既然想,还是别犹豫了!死就死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一会儿,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倪楠撑起了身子,凑到傅子钦身边,闭上了眼睛,慢慢低下了头。
一切都只在这一刹那了。倪楠的手心紧紧攥住了被单,早已是汗涔涔一片了。
但最终她没能得逞。
身下的人突然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傅子钦单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下压去,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原本还蜷在被窝里的长腿一横,压在了她的腿上。
一瞬间他们便换了个位置。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桎梏。
倪楠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还紧紧地握着床单,紧闭的双眼下意识地睁开,便与傅子钦那双黑色的深眸,撞上了。
“哥哥就是睡一会儿,能不能乖一点?嗯?”
他似乎感冒了,声音有些暗哑。低沉的嗓音在跑跑的耳边炸开,说话间他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才弄明白现在的状况。
偷亲被人当场抓住。而且这个人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醒了,可能一直在装睡,那她之前做的事,他也就都知道了。
跑跑羞得闭着眼捂住了脸。
“嗯?”
又是一声低音炮,似有若无的在她的头顶响起。
“怎么不说话?刚刚胆子不是还挺肥?”傅子钦似乎彻底醒了,见她捂着脸装死,又问了一句。
知道傅子钦的脾气,今天若是不给他个解释,他八成不会轻易从自己身上起来,跑跑咬了咬嘴唇,心一横,睁开了眼,瞎扯了一句。
“哪有胆大,您误会了,我刚刚只是看见您脸上有只苍蝇,想给您吹走。”
沉默了半响,傅子钦似乎不信,轻笑了一声。
跑跑装作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夕阳渐沉。
可能是觉得无聊,傅子钦松开了她。
他转过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门。
关门声响起,一直强装镇定的跑跑松了口气,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比偷亲别人还被发现更尴尬的事了。
如果有,大概就是,还没亲到吧。
——
打比赛的时间过得很快,时间像赛着跑一般的飞逝。
那天在房间里发生的事傅子钦也没再提起,像是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件事。
四排赛又连着打了两场,今天是四排赛的最后一场,最后的决胜局了。
烽火今年由于跑跑的加入,总积分排名还不错,到目前为止,一直稳定在前三名。
今天的比赛结束,不出意外,他们不会像去年陪跑那么惨了,前三名应该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四排赛结束,就是一天的双排。
随着傅子钦单排赛夺冠,跑跑拿了第三,以及今年烽火在四排上的表现。今年双排赛的夺冠热门变成了跑跑和傅子钦。
那些最初不看好他们的媒体,这些天都在联系他们的经理想跟他们约采访约综艺。
不过被烽火经理葛天乐都拒绝了。他不想队员们分心,也不想队员们接触太多比赛之外的事。
人一旦接触多了花花世界,见识到了简单而快速的赚钱方法,就很难再保守初心了。
向来都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他见过太多毁在这上面的运动员了。
今天的四排赛,烽火势头很猛。开局也不再是之前那样保守打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