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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鹤洲说完这句,忽然一笑,荒洪夜色里,他的眉眼比夜色更孤寂。
他这是昏了头了。
原来以为他能等得更久的,但是今天被迟施亦接二连三的挑衅,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能忍的性子,恣意得很,从来没有忍让过谁。会在被诬陷说吸烟的时候继续忍耐到现在,也不过是心里惦记着更重要的事,忙着学习,忙着朝她靠近,才懒得搭理迟施亦这边的事。
姜听晚的目光也有一瞬间的失神,细细的手指紧紧捏住了蒋鹤洲校服的布料。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姜听晚的脸枕在蒋鹤洲的背上,闷闷地出声问道。
蒋鹤洲却重重踩下了自行车的脚踩,飞快地重新把自行车骑了起来:“没什么,明天还要考试,你好好考。”
她既然没听到,那很好,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打到冬日的空气里白蒙蒙一片。
即便不是时候,心里的念头,还是想让她听见。
再恣意妄为,碰上了她,也是栽了,只会小心谨慎。
姜听晚咬着唇,脸埋在他校服里,闻着他身上清清冽冽的气息,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的目光在夜色中流转,声音极轻极轻地说了句:“傻子。”
回到自己的屋子,姜听晚小心拉上了自己卧室的门,一下子就扑倒了床上。
脸颊触及柔软的被子,她却觉得这触感甚至比不得蒋鹤洲有些凉的校服。
她的脸颊上还漾着桃花般娇艳的几点殷红,心跳声,一下一下,并不整齐。
蒋鹤洲的话,她其实听见了……
她只是,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罢了。
***
第二天早上,蒋鹤洲又在楼道里,撞上了站在教室门外等着他的王乃书。
王乃书拦住了他:“昨天六八零班的班主任来和我说,说是你把车停到他们班上去了?”
她上前,抬手比量着想戳蒋鹤洲的脑壳,却因为他个子太高戳不到,愤然放下了手。
“你是不是不把自己当航空班的学生?校规校纪,闫泽老师在你们转来的第一天就都和你们说清楚了吧?怎么心里还没个数?”
她的嗓音尖利又刺耳。
“我的车现在在哪儿?”蒋鹤洲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