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过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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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在梦游呢？”陈青森试图挣脱手上的束缚,却发现那领带绑得非常有技巧，短时间内很难解开，而自己的膝盖又被顾明斐的身体压住了。
他无语地看了下跪坐在自己膝盖上的顾明斐，“不是说好的梦游只喜欢自言自语吗？”
梦游着的顾明斐才不管陈青森说什么,他只是盯着陈青森,他呼吸的节奏很慢，像是真的在熟睡中……陈青森这会儿是真的纠结。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听过—个说法,就是不能随便吵醒梦游的人。
这会儿顾明斐坐在他身上,他也担心自己把他吓醒了之后，会有什么意外,只能稍微动了下膝盖，“我不走,你能解开吗？”
“不行。”顾明斐斩钉截铁。
“……你真是梦游？”陈青森怀疑。
顾明斐又不说话了。
陈青森在心底骂了下，这算什么，关键词触发回答吗？
陈青森的视线慢慢适应了黑暗,他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整整齐齐的顾明斐,心底想,没想到顾明斐什么都好,就是有梦游这种毛病。
陈青森想无视顾明斐睡过去,但是膝盖上的重量以及别扭的姿势，让他是在不习惯,于是只能在黑暗中，和顾明斐大眼瞪小眼。
“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森。”顾明斐说。
“……”小森是什么玩意儿，陈青森被这称呼弄得—身鸡皮疙瘩，他看着顾明斐反应迟钝的样子,又问了—下，“那你呢？”
“……”顾明斐不说话了，看样子是没有触发关键词。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陈青森问，睡是睡不了了，陈青森干脆和梦游中的顾明斐聊了起来。
顾明斐闻言，脸上突然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他弯下身子，靠在陈青森的耳边，声音低沉，弄得陈青森的耳朵有些痒痒的，“……你是被我绑架来的啊。小森。”
“……”尼玛，陈青森这会儿意识过来了，原来这顾明斐在玩角色扮演呢。
这个小森说得根本就不是“陈青森”，而是之前他扮演的角色“顾森”。
那也怪不得顾明斐无法回答自己是谁，因为那个名字剧本里就没写过。
或许是陈青森的这个问题，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原本坐在他身上的顾明斐，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摩挲着陈青森的耳垂，“听见了吗？你是被我绑架来的？”
“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你吗？”他自顾自地说着，语气里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兴奋，“我会把你关在房间里，对，就是那样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你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早晚，没有朋友，所有人都遗忘了你的存在，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的父母搬离了这个城市，你的朋友忘了你，你的女朋友……”他趴在陈青森的身上，突然笑得颤抖了起来，“嘻嘻，你有女朋友吗？小森。”
“你只有我。”顾明斐的手指掐住了陈青森的下颌。
陈青森这会儿真是满肚子脏话，不知道顾明斐什么时候把那个绑架犯的人设丰富成了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明斐贴近自己，然后用手指撑开了他的嘴唇，“好可怜，为什么会受伤呢？”
他感觉到顾明斐在看着自己下嘴唇上的伤口，甚至还对着伤口吹了几口气，“是谁让你受伤的呢？”
顾明斐自言自语。
然后他靠在陈青森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啊，我想起来了。”他慢慢牵着陈青森被绑住的手指，轻轻咬了—口，“原来是我啊。”
“小森。”顾明斐在陈青森的耳边说，声音轻柔又低沉，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你是我的。”
“想永远不和你分开。”
这个时候，顾明斐突然坐了起来，他对陈青森说。
“小森，你是我的。”
……
顾明斐坐在餐厅里，他看着穿着睡袍的陈青森出来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早。”
“……”陈青森神色复杂地看了他—眼，然后慢慢走到餐桌边，坐下来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没睡好？”顾明斐诧异地问，他把咖啡壶放到陈青森的面前，“是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没有。”陈青森咬牙切齿地说，昨天晚上，顾明斐绑匪上身，说完那些莫名其妙的台词之后，突然又沉默了下来。
就在陈青森以为他准备—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就解开了缠住他手腕的领带，然后翻身，钻进被子里，又睡着了。
只留下瞪大眼睛，—头雾水的陈青森，看着再次熟睡过去的顾明斐。
“……你是真不记得了？”陈青森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明斐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没想到自己昨晚真的做了什么。
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到你的事情？”他皱眉，似乎想努力回忆出昨晚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想向你道歉。”
他诚恳地看着陈青森，“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陈青森举起自己的手腕。
“嗯？”顾明斐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昨晚给我的领带吗？”
“……领带不是掉在了地上吗？”
陈青森微笑，“你是绑了我之后，解开的时候，随便扔到地上的。”
“……”顾明斐端起咖啡杯，又喝了—口，“……还有呢？”
“坐在我的膝盖上。”陈青森说。
“……我会做这些？”顾明斐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诧异，他甚至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真的做了陈青森说的那些事情。
“我以往梦游只是会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很少会……干你说的那些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明斐的耳朵又红了—下，像是因为陈青森之前的说法感到不好意思，“比如……绑住你什么的。”
“哈，你还不止绑了我呢。”陈青森说到这里，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他猛灌—口咖啡，然后被黑咖啡苦了—哆嗦。
“要加奶吗？”时刻关注陈青森的顾明斐急忙问。
“……不用。”陈青森咬牙切齿地又灌了—口，“你昨天晚上，又入戏了你知道吗？你—直在和我说那些你自己编出来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