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顾森

也没什么看不懂的地方。

“我先去忙，没问题我们一会儿开始。”方晨远说着，又急急忙忙跑远了。

“其实你不用想这是演戏。”顾明斐在方晨远离开后，对坐在地上的陈青森说，“按照剧本来说，顾森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他被绑架了，该有什么反应，那就应该有什么反应。”

他蹲下来，拍了下陈青森的肩膀，“没关系的，我会带你入戏。”

……

顾森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他抬起头，发现视线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还是因为昏迷太久了。

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水汽，带着些许水藻和铁锈的腥气。

他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和手腕，都被东西缠住了，那东西缠得非常紧，因为室内很昏暗，他看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他努力挣脱了一下，除了让自己的手腕更痛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收获——

“有人吗？”顾森倒在地上大喊，他像一条鱼，又像是笨拙的海豹，在肮脏的地砖上挪动，然后被自己卷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

顾森不死心，又冲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喊了几声，他其实想不起来自己遇到了什么，这或许是因为紧急状态下的间歇性失忆。

他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在和自己的同学聚会，然后他骑着自己的单车准备回家……

顾森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直到这个时候，之前被忽视的感觉突然清晰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潮湿。

他努力伸着被捆住的胳膊，摸了下额头。

摸到了温热的血迹——

“好可怜。”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在这个理应是空无一人的室内。

顾森神经质地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在这里。”

顾森转头，终于发现那个被他忽视的坏浴缸里，突然坐起了一个人，那个穿着西装三件套，双手戴着手套，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根文明棍，看上去不该出现在这里，倒是应该在什么复古派对现场。

他慢慢从浴缸里走了出来，因为视线的缘故，顾森只能看到他的小腿，他看着这个人慢慢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停下。

“好可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还带了些悲天悯人的高高在上。

“我、我不知道。”顾森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求助似地抓住了对方的裤腿，“我、我可能是被抓来的。”

“你流血了。”这个人突然说。

顾森这才发现，自己沾了血的手指，抓住了对方的裤腿，留下了一些痕迹。

“对、对不起。”

顾森急忙道歉，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他发现对面走过来的时候，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顾森依旧发现，那并不是水渍。

空气里那股血腥味更加浓重了起来。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的鲁莽，他早就该发现的，他试图松开对方的裤腿，然后假装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

“你发现了？”那个人用手上的文明棍抬起了顾森的下巴。

顾森急忙闭上眼睛，他记得的，那些电影和电视里都说过，在这个情况下，千万不能看见凶手的脸。

“好聪明啊，不想看见我的脸。”那个人自言自语着。

然后扔开了文明棍，蹲下来掐住了顾森的脸，“你的额头好像流血了，你好可怜啊。”他的手指摸向了顾森流血的额头——

疼得顾森打了个哆嗦。

“没关系，伤口用口水就能消毒。”这个人低声说道。

顾森刚想问你什么意思，就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人抬了起来，然后这个人靠近了自己，似乎在自己额头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

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询问一旁的方晨远，“你写了这个画面？”

方晨远懵逼地看着屏幕，“没有啊。”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过顾明斐有时候喜欢自由发挥，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对。”导演看了下画面，“我觉得这个加戏加得很好。”

“没错，那种神经兮兮的感觉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