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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彻底傻眼了:“你们可想好了。”
二大爷只好道:“高程啊,你走吧,他们都不卖,那就不卖了。”
高程就是小胖子,他父亲在王家围子收了十几年的粮食,是少数几个不嫌弃王家围子穷困的人:“二大爷,你们可想好了,这粮食不是旁的东西,一年新,二年旧,而且没人来收购,你们咋挣钱?”
粮食的保质期最短,今年秋天是新的,明年开春就旧了。
而且粮食的水分蒸发的很厉害,今年的一斤,明年可能就剩下八两了。
农民们留不起,尤其是王家围子的人,这一年就指着这份钱,养家煳口呢。
生活不是光有粮食就行的,还得有钱,还得换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个不用操心了,小徐说他能卖出去,那就给他好了。”二大爷也是受够了这小胖子的窝囊气,比起他父亲高晓,高程实在是没啥长处,家里就两个糟钱儿,看啥都不顺眼,来他们这里收粮食,也一直都是一口价,他们不讲价无非是因为没有第二个人来收购而已。
小胖子高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走了。
一句别的话没说,也没啥好说的,他觉得这些人都有病,粮食不卖给他,那个眼生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真的能买下他们的粮食?今年买下来了,明年呢?后年呢?往后都能买吗?
别做梦了!
可惜,高程不知道徐铭尊的底细,不然呐,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王家围子的粮食源。
其他人在高程走了之后,看向了徐铭尊。
“大家放心,我们的粮食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绝对不要贱卖。”徐铭尊现在对“贱卖”俩字比较感冒。
当天钟子帧就带了人飞了过来,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出现在了王家围子的村子口。
“这么快?”二大爷昨天晚上差点失眠,但是一大早就看到了钟子帧。
他们知道钟子帧是徐铭尊的员工,好像还挺有能力,啥事都办的很快。
“接到电话就联系了人,这几位都是来检测化验的,只要咱们这儿的苞米粒子合格,人家花高价收购。”钟子帧道:“但是如果不合格,那就只能走普通价格了。”
他还得联系另一批买家。
“啥化验啊?我家苞米都挺好的啊?”国子哥有些不太高兴了,他们卖了这么多年的苞米,没见谁家来收的时候,一上来就搞化验的,不是看看好了就收了的吗?
“让化验,让化验!”徐铭尊跑了下来,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差点没赶不上他生活秘书这个晚集:“随便抽查,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没放化肥,喷农药。”
因为穷么,舍不得花那个钱,农家肥也能很好的长庄稼。
徐铭尊都这么说了,二大爷也同意了,国子哥还能说啥?
“头一次卖粮食还要先化验,我家苞米又不是拿药水儿种出来的。”国子哥嘀嘀咕咕,国子嫂不吭声,但是一直挺好奇,看人家拿了个箱子出来,用戳子戳了他们家苞米,去打粉,然后放那些药水里头。
奇怪的是,那些药水儿都花花绿绿的,苞米粉放进去之后,却澄清瓦亮儿。
他们还观察苞米粒子,几个人捣鼓了半天,又是化验又是观察的,还写了报告,直接在带来的手提电脑上扫描传真了过去,那边来了电话,“收”就一个字。
他们就过了秤。
东北这边的苞米生长期只有一百五十天,但是东北土好啊,地给力,加上王家围子的人上的都是农家肥,有劲儿。
一亩地能产一千五百斤到两千斤的苞米。
听说南方有生长周期九十多天的苞米,亩产最高一千六百斤,但是可以轮流耕作,一年到头那地里头都不闲着。
一茬苞米一茬麦子的种,能收获两次呢。
二大爷家人口多,种地也精细一些,所以他们家的亩产就是两千斤。
家里一共五十亩地种了苞米,这是大粮,势必要种了卖钱的东西。
一亩地两千斤,五十亩就是十万斤苞米。
“一斤苞米两块钱。”钟子帧拉过来一个人,这个人带着个金边眼镜,对二大爷道:“要是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品质苞米,我们都收,两块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