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贪慕
那时候,她应该才二年级,自己每天放学会顺便往她班级过,把人带回家,但那一天,他去接人,等了个空。
问起别人,说是小姑娘下午和别人吵架被送去医院了。
关沉当时以为她和别人动手受伤了,背着书包一路跑去了医院,结果到了病房门口,小姑娘喝着牛奶吃着水果,眼尾弯弯地正看着动画片。
他确认人没事后,就默默回了家。
那时,他没见到那个现场,所以没觉得有多严重。
直到今晚,看着她脸色发白,心仿佛被灼出了一个洞,多少恐惧都填不满。
关慕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眼神亮了亮:“真的吗?不过我都忘了当时发生什么了?怎么就会被气进医院,丢脸死了。”
“不是说有个小男生想亲你,你不让,结果人家威胁你还摔坏了你的发卡吗?”
“是吗?”关慕茫然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想到什么,把脸蹭进他颈窝,咯咯地笑出声,“关沉,你怎么记那么清楚,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我啊?”
那时候她才多大啊。
自己倒也没那么畜生。
但一反驳,小姑娘准要生气。
他揉了揉她脑袋:“嗯,喜欢你很久了。”
本来只是逗他,没想到男人会认真回答,关慕心里炸开了绚烂的烟花,所有郁闷在这一刻都消散了。
“所以你回国那天去接我了对不对?”
不用想,也知道是蒋承允告诉她的。
关沉轻轻“嗯”了一声。
“抱我回去的也是你,衣服也是你的?”她再次确认。
关沉:“嗯,某人那天还不老实,上楼时非要自己下来走,然后摔了一跤,还有印象吗?”
怪不得她第二天起来脚疼。
不过,印象是真没有。
但想起后来见他时手背上那个伤,关慕顿时心虚起来:“那天,你的手——”
“总不能看你用头撞地板吧。”
还真是自己的杰作。
关慕有些心疼,被窝里的手寻觅着蹭过去,关沉被她碰得浑身发热,握住她四处乱动的手:“关慕。”
“我就想摸摸你的手。”
关沉额角渗出一层汗:“这个以后再摸,现在有件事。”
“什么?”
“能不能原谅哥哥一次?”他不知从哪摸出个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手心。
关慕感受了一下那轮廓,嗔怪道:“心机。”
“嗯,所以可以戴上吗?”
关慕一边嫌弃地轻哼了声,一边把戒指套进指节,又把手伸出来看了看,还肿着的眼里跑出几分透亮的笑意。
“就一次,你以后不准再欺负我。”
“好,让你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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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和好后,关慕回了一趟关家,把自己重要的东西都搬到了过去,对关家那边的说辞是自己搬到盛庭园住,离公司更近。
关向怀也没起疑。
至于关沉之后在集团的事,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关向怀沟通。
但搬过去后,甜蜜是甜蜜。
同时也出现了让她很困惑的问题,就是关沉对她似乎不够亲密,除了牵手拥抱,顶多就是亲亲了。
而且还是那种蜻蜓点水的轻吻。
就好像在刻意克制着自己,完全没有深入一步的趋势。
偶尔有那么一两次,自己坐在他腿上,吻得稍微深了些,他也会及时停下,明明都能感觉到他的反应了。
为什么要忍耐着?
自己也没有非得结婚那天才行事的传统理念。
况且,两人已经订婚了。
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大,还是说得挑个黄道吉日?
她不允许有这种可能,所以好不容易等到黄历上万事皆宜的这一天,她洗完澡,换上了一条丝质吊带裙,随意披了块长披肩,推开了书房的门。
空间狭小,灯光明暗交杂。
男人坐在书桌前,应该在处理工作,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衫西裤,外套和领带都挂在椅背上,领口的扣子解了一颗。
大概是为了护眼。
男人戴了一副平光镜。
关慕向来不太喜欢看男人戴眼镜,因为总是联想到学生时代周围的那些男生,觉得很呆板。
但此时,关沉鼻梁上架着的薄薄镜片。
不仅不呆板,反而柔化掉锋芒的棱角,给整个人添了几分斯文儒雅,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关慕心跳都莫名加剧。
听到动静,关沉抬眸,看向赤脚站在门口的人,藏在镜片后的眼神暗了一瞬:“怎么了?”
“你,还有工作没做完吗?”
关慕迫使自己镇定,闲淡地走过去。
“没了,再确认一遍明天下午的竞标事宜。”他侧过身,看着她。
关慕“哦”了一声,不经意地坐到他腿上,看向电脑屏幕:“我也想看一下。”
“嗯,看。”关沉将鼠标垫拉到她手边。
关慕哪有那个心思,盯着屏幕的眼睛早就放空了,只感觉到身后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偏偏还故意闹他。
背靠着他胸口,又往他怀里贴紧几分。
“看好了吗?”男人声音喑哑。
关慕丢掉鼠标,转过身,身上的披肩滑落下来,露出小姑娘白皙细嫩的手臂,浑身都透着一股淡香。
“看好了啊。”关慕仰着头,唇色嫣红湿润,轻轻张合着。
关沉按捺住要咬上去的冲动,提起滑落的披肩盖上她的背,将人提起站稳:“那去睡觉吧。”
睡睡睡!就知道睡觉!
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关慕有些恼火,按住要起身的人:“你每天都是工作,睡觉,就不能有一点别的——”别的什么,她还是脸皮薄,羞于说出口。
闷声纠结了一会,她把披肩拽下来丢到男人身上,气呼呼地往外走:“就知道睡觉,你是不是不行啊?”
话音未落。
关慕走到门边,突然手腕上一紧,关门声重重响起,藏着一丝危险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哥哥哪里不行?”
事实证明,质疑某人的后果十分严重。
哪怕是小小声,也不行。
一晚上,关慕感觉自己都飘在海里,而引线在关沉手中,每次她感觉自己要抵不住那汹涌的感觉窒息过去时。
他总是又把她扯出水面。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一个接一个汹涌的浪潮又毫不留情地将她拍入海底。
里里外外,没有一处,不是湿的。
关慕浑身都止不住发颤,只是循着本能去躲,但好像又有一个支点被他抓在手里,狠狠地撞回去。
“好,好了没?”她声音哑得又细微又模糊。
关沉撩开她散乱的头发,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没,还不行。”
“你怎么...这样,说好——”话没说完,他的唇又堵上来。
在吞噬掉她所有声音后,又含住她耳尖,低喘着笑:“去书房,嗯?”
她倒是想把他踹进太平洋。
关慕避开他漆黑深浓到化不开的眸光,最后倔强地抵抗:“不要,马上...就明天了。”
“明天怎么了?”他拖着她大腿,把人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关慕简直想闭上耳朵:“今天是黄道吉日。”
关沉没想到她这事也这么讲究,忍不住笑:“明天也是。”
“可...黄历上...”
“没事,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让你不要去扒拉人家,扒拉了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