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了
钟玉山把古云裳姐弟藏在送货的车里,正在与守门的说话。那守门的显然也经常见到庄头来送东西的,他一边开门,两人还一边说着闲话。
见到了主子,门房连忙上前说:“老爷,太太,庄子上送东西过来了。”
“李庄头,卸了东西就在后头先吃点东西,等我把老爷送出门后再来与你核帐。”刘太太连忙吩咐道。
钟玉山扮的李庄头却一步跨过来拦在刘度两夫妻面前,用本音说:“老爷只怕还得先见见我们主子再出门。”
刘太太与刘度都他这把声音吓了一跳,这完全不是李庄头的声音。两人也没有搞明白钟玉山的来头,吓得齐齐后退一步,钟玉山连忙又加了一句:“我们是你们家姑奶奶罗家的人。”
刘度与刘太太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钟玉山,简直不敢相信,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钟玉山却笑了笑,又说:“难道你们不愿意见我们姑娘和少爷?”
刘度这下子反应过来了,连忙说:“我外甥们来了?”
钟玉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这么闲闲地看了他两眼。刘度连忙请钟玉山一边说话,又让仆人过来把车直接赶了进来。
进了院子,车停了下来,钟玉山才打开车门。有个丫头先下来了,接着下来个小少年,还转身扶了个大姑娘下来。
古云裳与古云棠姐弟二人,与打扮成他们的丫头的柳玉琴藏身在车里,此刻才露了面。
这一天,古云裳打扮得华丽富贵,特意戴了一只精致的金钗和两朵昂贵的珠花在头上,耳朵上更是挂着同样的宝石耳环,显得青春靓丽又气质不凡。古云棠年纪还小,只戴了一个金项圈,只是项圈上面却还有几颗大宝石点缀,一看就不是凡品。就连丫头打扮的柳玉琴,也戴着一整套明晃晃的银质饰品呢。
这主仆三人,气色都极好,明显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根本就不是走投无路的模样。
刘度看到古云裳顿时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才梦幻似地说:“你们真是罗家姐弟?”
古云裳看了瞎公一眼,瞎公微微点了点头,她才上前半步,带着弟弟行了个礼,淡淡地说:“是的。冒然上门,多有打扰了。”
见瞎公确定了刘度就是他们要找的刘度,柳玉琴,古家姐弟,钟玉山的心情却并不好。不过,这事情总算有个了结了。
刘太太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才喜形于色,连忙招呼道:“哎哟,贵客上门了啊。我和你们舅舅正想着要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自己还先上门了。这真是我们当长辈的不是。”
刘度也回过神来,连忙说:“哎哟,快进屋里说话。”
这对夫妻完全没有想到,嘴里说要他们撑腰的罗家姐弟,比自己想象中的处境要好了不知多少倍。从他们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受人搓磨。最起码,他们真的不愁银子。而且他们能大老远的过来一趟,还带了三个随行的下人,也证明他们在家里的地位也不差。
两人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完全想不通罗家姐弟来的目的。他们也更想不通,那个兴风作浪的人所为何事?如果过得好,谁还记挂着过去的烦心事。而且以芳娘的性子来看,也不可能带着罗家姐弟来闹事啊。
古家姐弟带着钟玉山和柳玉琴,瞎公三人进了里屋。
刘太太已经大声吩咐仆妇端来热茶水点心,十分热情地招待古家姐弟。
“你们怎么找来的?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吧?”刘度问。
他面对亲外甥和外甥女,他很有点不自然。而且古云裳长得与嫡母,姐姐很象。令他又觉得亲切,又觉得脸上发烧,无地自容。
这段时间的求助无门,让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是多么没本领,从而也想到了当年嫡母养大他,并不容易。
现在的他,其实也想明白了,姐姐当年没有对不起他,就是嫡母也一样没有对不起他。虽然她们都和自己没有,那种亲如骨血的感觉。嫡母与嫡姐之间的血肉亲情,是肉眼可见的。而她们在与他相处时,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人家是亲生的,他不是,他不仅不是还是嫡母心中的一根刺。现在的他,很能明白当年嫡母养大,需要多大的毅力与勇气。但是当年的他,很不满这种差别对待。
柳玉琴与钟玉山,瞎公都乔装成了古家姐弟的下人,柳玉琴虽然扮成了丫头,却变化了相貌的。所以刘度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而且他们夫妻两的目光也全都在古云裳姐弟身上,一时也顾不上他们三个下人。
古云裳矜持地笑了笑,说:“其实也还好。我们有银子,也有人使。这一路上也相当是游山玩水,出来历练了。”
刘度虽然一看到他们就知道他们不是走投无路才上门的,却没想到事情还远不止这样,人家过来就好象特意是来打他的脸一样的。他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刘太太连忙说:“哎哟。外甥女这么能干啊,真是比我女儿强太多了。还是姐姐会教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