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91:一坨翔
“行,那就听你的吧。”老田摘下眼镜挂在脖子上,坐进一旁的椅子打了个呵欠,这两天没休息好,总是犯困,和吴文涛这种人形红牛没法比。
吴文涛点了点头,透过窗看向那几个警戒人员,草丛被排障刀砍平了,里边只有一个下半身压在断墙下的行尸,虚惊一场。
“通知餐车开火,大冷天儿的,弄点热乎饭吃。”吴文涛摘下大盖帽丢在一旁,把驾驶室里的黑人喊了出来,和老田一起走向餐车。
风急雨骤,闷雷阵阵,铁道两旁的荒草丛摇曳不休,不停地逗弄着警戒人员的神经,起初壮汉们还警惕着靠近查看,然而每次都是一无所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任由草丛摇摆,我自岿然不动。
那面断墙后,一双眼睛正眨也不眨的观察着站台一侧,确定草丛摆动不会再引起怀疑,这才松了口气,借着荒草掩住身形,匍匐向外爬了一段路,躲进了断墙后一间结满蜘蛛网的矮房。这房间原先应该属于车站货运部,里边还堆放着许多发霉的巨大纸箱,屋里光线暗淡,墙壁上爬满藤草,门口潺潺水流倒灌了进来,蜿蜒着流向屋角。雨安屏息等了片刻,回头瞅了眼断墙外,快速起身钻进了平房。
屋子虽破,却能避雨,雨安拧了拧长发上的水珠,嘴唇有些发白。名字里带着“雨”,并不意味着喜欢淋雨,尤其是她已经在车顶迎风冻了十多分钟,要不是车站通道堵塞,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灾变后第一个在火车顶冻死的幸存者。
雨安轻轻掩了门,先去墙角的纸箱那边翻腾了一阵,箱子里没有可利用的东西,都是些盘在一起的塑胶软管,摞了七八箱,满是落尘。她身上只有一把精致的短刀,单薄的T恤衫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胸前两点凸起格外显眼。寻不到有用的东西,只能退而求其次,她也不敢确定火车上的人待会儿会不会出来扫荡,只能先简单处理,脱下上衣拧了拧水,临时充当毛巾,凑合着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和身体。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雨安感觉好像闻到一股香味,食物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五脏庙显然不满足于早上的一个鸡蛋,正用行动进行着抗议。雨安不信邪,又绕着屋子找了一圈,心想哪怕有只老鼠也好啊,可惜除了角落的蜘蛛网,就只有一箱箱毫无用处的软管。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耳边传来了草丛的窸窣声响,急忙矮着身子趴到窗口向外望去,却看到一个大胡子警戒人员绕过断墙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