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遇故

语毕，两人对视了片刻，终于同声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你逃都逃出去了，混得还不差的样子，为什么想不开，又回来了？”

笑完了，郭暖才一正脸色，严肃的问道。

红先生也一正脸色，道：“老头儿，你盗了兵防图，犯下何等滔天之罪，又为什么不逃出秦国，反而隐在这小城里？”

郭暖笑道：“我这把年纪，无儿无女，就指着个叶落归根，还跑什么，赵昊若有本事查到我这里，我这一把老骨头在死之前再拖几条狗陪葬，便不算白死。”

“呸呸呸，你能说点吉利的话么。”红先生呸了几声，才挺起腰，“我跑回来，是因为……先生的仇，此生不报，我苏怜誓不为人。”

郭暖摇了摇头，道：“你啊，连司空大人三分的本事都没学到，能保自身已是不易，何谈报仇。”

红先生也不生气，道：“我是不成，但有人得了先生真传，我啊，替他打打下手就心满意足了。”

郭暖一怔，道：“你说什么？”

红先生眉眼弯了起来，映得这间陋室满室生辉，道：“郭老头儿你不知道，先生当年收过弟子，不是像我这样没正式门的，是真正敬了先生茶，得了先生真传的入门弟子，我见过他了，虽然人是嫩了些，可是行事章法，与先生如出一辙，举止风度，更是与先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若非容貌不同，我都要以为先生还没死。”

先头几句，他还是笑着说的，但说到后面，眉眼虽还含着笑，但眼中却是红了。

“这是真的？”郭暖再坐不住，一惊而起，来回踱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的？”

“真不真的，你也不必听我说，只看我这小师弟是怎么做的。”红先生眼圈还红着，可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更痛快了，“他先在楚国待了一段时日，端掉了富春山庄，斩断了千鳞卫最大的财源和消息源，后来去了吴国待了没几个月，就布局诛杀了刘晖，狠狠断去赵昊狗贼一条臂膀。郭老头子，你听了这个，心里痛不痛快？”

“好！”郭暖重重的一拍大腿，“痛快，当真痛快。”说完，语气又是一顿，道，“怪不得有段时间千鳞卫乱成了一团，原来是刘晖死了。赵昊狗贼倒是沉得住气，将这消息秘而不宣，想来也是怕这消息传出去，有人要趁机生乱。没有刘晖这条恶狗替他镇着，他秦国朝堂上那些各怀鬼胎之辈，他未必能全压得住。”

“就凭他？”红先生又呸了一声，道：“不过是内凭刘晖，外靠先生，这才成就了他秦皇之位，以为没了先生，随便找个什么人就能顶上先生的位置，真是笑话。现在连刘晖都死了，以他那多疑的性子，怕是夜里睡觉都不能安稳。”

郭暖沉声道：“赵昊此人心思狠辣，不可小视，你这次回来，是什么打算？”

“小师弟离开秦国前，给我留了封信，信中他交待说刘晖虽死，但赵昊与吴国结盟之心不死，让我暗中关注此事，一旦确定秦吴两国结盟，就让我私下传递一些谣言。”

其实这事红先生派人去做就行了，不必他亲自潜入秦国，但红先生对吴皇最后还是和秦国结盟一事太过失望，他本就有脱身之心，这下子就更是坚定了，为此，他不惜动了顾凤寻留给他的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