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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么。
……
江疏白醒来时只觉得这觉睡得真好,身上的伤已被重新包扎好。衣服换了,连头上的假头套也不见了。
长发及腰,披散于枕侧,美丽而绕人。
半撑着起身,未有所动作,房门随即打开——目光与来人相撞。
“醒了?”男人马甲肩带小西服配以白衬衫,好看而舒适。明楼朝她走来,周身溢出的男性气息让她轻蹙眉头。
他坐上床边的椅子,轻挽袖口随意问道:“饿么,我让人准备了清粥,你伤未愈,肠胃不适宜油腻。”
这般亲昵的作态,如若不是保持清晰的思路,她还以为自己失忆了,而眼前的人是她的……
“我在哪呢?”第一句开口,喉底便是干涩沙哑。
见状,他捧起床头案桌边的青花碗,“润肺的雪梨汤,来,尝尝。”勺子小捞些许,“你在明家。”想来要喂她。
轮到她挑眉,“明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他笑,“你认为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
“明长官这是要以身侍人,施以美人计使在下就范吗?”
仿佛逗笑了他,明楼低沉笑道:“是的,我是在用美人计,不知江老板愿意接受吗?”以身侍人,嗯,他喜欢这个说法——前提是,那人得是她。
“接受,怎么不接受呢。”她媚眼轻佻,嘴边的酒窝醉熏人也。
身子挨近男人身侧,耳畔低语:“你知我底细,我也知你底牌,咱们……半斤八两。”
——争强好胜的姑娘。
明楼眸里笑意一闪而过。
‘毒蛇’毕业后,新进的‘毒茎’就占据了军校射击榜、搏击榜、实战榜三项头名,与前者在校期间所铸辉煌并驾齐驱。尽管两人非同一届也未曾谋面,但这种惺惺相惜、隐隐约约的牵绊一直将两人名号缠在一起。
提起其中一人就会想到另一个。
简称对手亦或,宿敌。
聊到这点,这位明楼眼中倔强的小姑娘有异议了:“明明与你有宿敌之源的是重庆的‘毒蜂’。”
毒蜂、毒蛇、毒茎——分别为军统内部三大据点重庆站、上海站、北平站情报科科长,管辖区域内一切指挥任务。
虽然他们都是军统的人,但三方面也经常明争暗斗。
“那么,你为什么会到上海来呢,”凝视着她,明楼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微表情,“你本该在北平驻守据点才是,为什么上级会派遣你进行刺杀的任务?”
她冷下脸:“你是以什么身份询问我,汪伪政府财政部部长兼特务委员会副主任还是军统毒蛇的身份?”
“不,都不是。”他将手覆至女人的手背,“以世家故友之子,明家明楼的身份。”
噗一下笑了,她眉眼弯弯:“有没有说过,明长官你真的很会撩,难怪汪处长对你恋恋不忘……”
“疏白……”他无奈。
女人正色,“是我自动请缨来上海的,目的——为了报仇。”
“为了我的生死搭档。”
“不过,那是另一个伤感的故事了,你不用理会。”她说这话时侧头望着窗外的枝条,眼神寂寥而荒芜。
明楼的心霎那间被扎了一下。
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