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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被放置在盐水中煎熬一般难受。虽然看不真切,但我还是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的。推开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我穿着里衣,光裸着脚就走了出去,未央湖上的风卷起我本就披散着的头发。我突然发狂一样的奔跑起来,地上的石子嵌进肉里也浑然未觉。
两边的宫女太监诧异地看着像个疯子一样的我,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后面,最后又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我一路拼命地奔跑,知道冲进听雨轩的院子我才喘了一口气。
“在哪儿呢?怎么不见了,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我一边翻箱倒柜地找着一边自言自语。
箱子里的书被我全倒在了地上,柜子里的衣服也被我翻出来胡乱地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甚至连桌上的花瓶里我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
“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了?啊……”
我焦急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在屋子里打着圈。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子言的床上,我扑过去,掀开床上的枕头,它就安静地躺在那里,如此静谧,就宛如它的主人一样温文尔雅。我将它捧在怀里,靠着子言的床坐下,嘴里哼着那首哀伤的曲子,那是子言曾用它吹奏过的莲殇。
子言,这是修离为你唱的祭歌,你听到了吗?
我摩挲着那支竹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我枕着子言的膝盖沉沉睡去的午后……
即墨辰拭去那人脸上的泪水,将那具冰冷的身体拥进怀里,已经四天了,他除了哭泣着叫那个自己这辈子最痛恨的名字便从未醒来过。太医说他昏迷时因为气急攻心而致,一直不醒也是因为悲痛欲绝。悲痛欲绝?那个人对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为了他宁可永远也不醒来。
怀里的人动了动,即墨辰一阵欣喜,刚想低头看看,又似想到什么立刻闭上眼睛。他就这样毫不眷恋地推开自己的手,急事不睁眼,即墨辰也能感觉到那人冰冷的眼神,心里升起一阵落寞。
紧紧地跟在那个人的后面,示意两旁的宫人不要阻止,看着路面留下的血迹,即墨辰心如刀绞。多想叫他不要再伤害自己,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远远地看着,怕自己的靠近会引起那个让人更疯狂的学行为。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只要你还在我视线范围就好。
他疯狂地找着什么,似乎那东西很重要,很重要,眉蹙的那样紧,表情那样焦急。居然是一支普通的竹箫!他这样伤害自己疯狂寻找的居然只是那个人的一支竹箫!呵呵!呵呵……即墨辰在心里讽刺地笑着自己,他的每一个小心翼翼爱恋的动作都仿佛在讲自己凌迟。
直到修离靠着床沿陷入沉睡,即墨辰才走近将他抱起,转身朝夕颜殿的方向走去。修离在睡梦中扯起嘴角,轻轻的笑了。即墨辰看着那笑容,怔了以下。梦到了什么你会露出笑颜?至少,那梦里是没有我的。
晴雯刚准备睡下,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这些天因为修离小主昏迷不醒,陛下一直都阴沉着脸。宫人们都人人自危,小心翼翼。晴雯心里颇有些不耐烦,怕这些吵闹声惹到即墨辰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是谁在外面喧哗!”
晴雯坐正身子朝外面大声问道。
一个小宫女颤颤巍巍地进来。
“回姑姑的话,听前面当值的姐妹说,似乎是修离小主醒了。”
!!!晴雯一下子抬起头来,顿时睡意全无,也不顾什么礼节,大步朝夕颜殿走去。
刚到夕颜殿门口,晴雯便看到即墨辰抱着一个人回来。那人披散着头发,只穿着白色里衣,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你那双□的双脚,脚板心上横七竖八地被石子割出一道道口子,皮肉绽开,鲜血顺着脚跟流到地面。
“晴雯给陛下请安。”
即墨辰只看了一眼曲身站在一旁的晴雯,脚步并未作任何停留地朝寝殿走去。晴雯也立刻跟了进去。
“去打一盆水来!”
即墨辰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晴雯接过宫人端来的热水放到床边,拧干了毛巾,刚想上前为修离清理,却被即墨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