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话
她本想起身迎接,但想想又作罢,且神色变得冷淡。
陆思远进屋,来到客厅,保姆再度悄然出现,将他行李收下放好。他交代保姆:“给我准备些吃的。”
保姆颔首,拿着行李退下。陆思远走向妻子,握着她手,神色疲倦:“今天一整天没进食。”他工作委实繁忙,时间按秒来算,常忘记吃饭。
许因梦话里夹枪带棍:“没赔女人吃饭?”
自从那件事出现后,许因梦就时不时刺一下陆思远。陆思远心中有愧,这几年一直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任她讥讽。“特地回来和你吃。”他自然地说。
许因梦脸上的冷淡褪去几分。“你儿子刚回来。”
“是吗。”陆思远说:“我听说,他马原只考了六十分,还是老师放他一马,不让他挂科。”
临近年关,学生的成绩出来的只快不慢。今天才考完,个别班的马原成绩就出了。
许因梦瞪大眼眸:“只考了六十分?”在她的认知里,儿子只考满分。
保姆端着简餐从厨房出来,摆在餐桌上,示意陆思远用餐,然后悄声离开。陆思远继续说:“他们那个刘主任说,这门课,他只去了三次,试卷后面的题目,不知道他是敷衍了事,还是真的不会。”
陆逢舟进A大前,他们夫妻二人和相关人士提前打好了招呼。如今清楚他在校成绩的一切动向。
许因梦忍不住替宝贝儿子辩护:“主要是他不喜欢背文史类的书。”
“他真要有本事,这点东西哪会背不下来。”陆思远叹息一声:“当初还是应该把他送去国外的。”他知道从小在国外学习的陆逢舟更适合那边的教育方式。
许因梦欲言又止。当初是她舍不得将儿子再度扔去国外放养,才将对方留在了国内的高校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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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的当天,王雪倩、杨冰就回了家。512只剩虞亭晚、周禾。当晚虞亭晚就收拾好要带走的行李,次日为赶高铁,早上七点她就出了门。周禾比她晚一天回家,她离开宿舍时对方还在睡觉。
她回了H市,虞颂和怒不可遏。打电话给她,叫她回A市,和他们一起过年。
“回去看你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吗?”她语气轻讽。
“晚晚……”听筒里的男声苍老而心酸:“你一个人怎么过年。”
“这不关你的事。”她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看着书桌上赵菀儿和自己合照,神色怀念而难过。她不是一个人过年,她有妈妈。
看着结束的电话,虞颂和叹息一声,旁边貌美的妇人说:“这孩子心里有怨气,慢慢来。”
“她是恨我。”虞颂和说。他这个女儿和他前妻性格如出一辙,清高傲气,外柔内刚,眼里容不得沙子。
阮香凝安慰地握住丈夫的手。虞颂和说:“我刚刚都忘了问她,今年有没有去体检。”
赵菀儿家族有心脏病遗传史,因为是隔代遗传,当初女儿虞亭晚生下来,虽没有得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却同少部分新生婴儿一样,患上了可怖的法洛四联症(一种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畸形)
出生才两个月,就做了风险极大的手术。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医生交代:术后的几年她需去医院体检复查、尽量减少剧烈运动、大动肝火。
“都过来这么多年了,她身体肯定没什么问题。”阮香凝说。
虞颂和颔首。每年的检查报告都显示虞亭晚和正常人一样健康,心脏没有任何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愈发放心。
虞曼柔睡到下午才起,从卧室出来,见父母在客厅絮叨,便问他们在说什么。
虞颂和不正面回答她,只交代:“你平时有空就去A大看看你妹妹。”
虞曼柔嗤笑一声,“爸,你真是老糊涂了。我跟你的那个女儿,彼此讨厌,不吵架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