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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心知只能暂且顺从他:“你想如何?”
“我要你正式下诏,命萧独即刻启程,前往北境,不得延误。再写一封亲笔信,告诉他,待他大胜归来,方可相见。”
浓重的不详从心底漫上,我哂道:“你岂会容他大胜归来?”
“还是皇叔聪明。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萧煜呵呵一笑,“但,要捅他背后一刀,不是还得让皇叔亲自开口才行?”
话说到这份上,再明白不过。
萧煜是想让我遣同行之人,在路上伺机对萧独下手。
手骨咯咯作响,心脏绞痛,我嘴里挤出几个字:“拿笔来。”
第50章长夜
一字一字写完诏书,我又提笔写给萧独的信,笔尖悬于纸面上良久,却连第一字都不知道。这一信送出,也许便是永别,我写得愈多,只怕他到时会愈心寒,又何必多言。
彷徨良久,只在纸上写下一句:汝之聘礼,朕收下了。
才写几字,掌心已沁出一层汗液,好似这笔重有千金。
一诺千金。
又写,见字如人,外敌来袭,刻不容缓,盼汝凯旋。
等汝归来……常伴君侧。
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写完,萧煜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皇叔,该不会对这小杂种真上了心罢?”
我不答,将信折起,转了转扳指,终是没有取下,见腿上落了些方才萧煜削下的断发,便捡了一缕,又取下腕上用来辟邪的玛瑙手珠,一并附到信中,递给了萧煜。我冷眼看他将信与手诏接过,眯起双眼:“让朕写这些并非难事,你如何证明是朕的意思?萧独是摄政王,你当他那么好骗?”
“这些,我自然早就料到了。”萧煜笑了笑,将一物搁在我手背上,冰冷的玺印贴上皮肤,寒意彻骨。
玉玺被分明保管在御书房内的多宝阁中,那附近定有萧独的暗卫在监视,他是如何拿到手而没有惊动萧独的?
莫不是假的?
我夺过玉玺,细细察看一番,但见玉玺的玉质通透澄明,内有一缕龙形沁血纹路,底部“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亦是由精细结论的阴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