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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路程足足走了一天一夜,途经多个冲突地带,其中艰辛不言而喻,并不是每个战区都会允许通过,甚至会发生矛盾。
维和军人在他国维和没有政治立场,不参与战争,不偏袒任何一方,只保护救助难民以及为维护和平谈判创造条件。
最紧张的一幕,应该是在一个看不出是地方军还是政府军的关口,一个大胖子暴力地拉开车门,用枪指着郑怀新的脑袋。
郑怀新瞳孔都在一瞬间紧缩,冰冷的金属压着他的头皮,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僵住了,他用阿洛塔话解释道:“我是UN的维和军人郑怀新,现执行将滞留的外国旅客送往首都机场的任务,已获得联合国允许,请通行。”
握枪的胖子身上的迷彩服全是血,眼球外凸,朝郑怀新怒吼咒骂。
顾远征反应神速,直接下车交涉。
男人眼神凶狠,扣着扳机——
顾远征长腿抬起用力的二段踢,直接踹在男人手肘位置,枪口倾斜擦着车顶开了一发。
顾远征顺势上前,扣住胖子的手臂,将人按压在车上。
四周的士兵举起了枪,围住这辆车。
顾远征用本地话同架枪的士兵们说道:“我们是维和军人,现执行任务要求通过非交战区,你们队长在哪?”
车上,迟意小脸煞白。
谢知南长眸望向车外,端架着一排黑黢黢的枪口。
士兵军靴踩在裂开的土地上,一个个凶神恶煞。
跟随郑怀新他们这辆车后的UN车辆也来了,前后两辆车里的维和军人都走了过来,他们来自五常不同的国家,费力吐着口沫交流着。
可以得罪一个国家,但不能得罪推着世界前进的几个大国,这就是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不断提高之下,最明显的感受。
他们顺利通过了关卡。
通过了冲突未歇圣山城,熟悉的凯德丽斯酒店没了过往繁华。
炮火的洗礼只在一瞬间,迟意看向不久前还拍过写真的街道,同样成了一片倾颓的废墟。
风谷希伯堡也没好到哪儿去,找不到一处完整像样的居民区。
难民区如同一个个小蒙古包,隔一段路就能看见好几个。
孩童坐在外面玩耍,青年抱着膝盖望着天空,大人则站在路边看着过往的车辆,一双苦难又明亮的眼。
顾远征和郑怀新跟上级申请,这周日中国撤侨的包机会在首都机场,他们准备先送车上滞留的同胞去首都机场与撤侨人员汇合。
车上其他军人则是中途下车,跟随后面一辆车回部队执行迫在眉睫的难民救援任务。
卡车进入了战火还未蔓延到的斯罗玛。
斯罗玛是阿洛塔经济最繁荣的城市,最初被狂热思潮煽动游行的是希伯堡。
如同火柴芯子被丢在了野草地里,燃起的大火,这股思潮迅速在斯罗玛市呼啸。
不过上周,斯罗玛被执行了严格的军管,阻拦外人进来,将闹事的人全部抓起来,行为异常的直接击毙。铁.血强势的手段,让斯罗玛恢复了恐怖的稳定。
迟意曾经跟随谢知南来过斯罗玛,眼下所见的萧索情景令人触目伤怀。
珠宝店的橱窗被砸的稀碎,没几家开业的店铺,就是这样的治安环境也比一路过来的城市好太多。
斯罗玛的居民从最初的反对选举游行演变成了反战游行,举着横幅的男女老少到处都是。
警察驱车追赶。闹事分子扔出了烟雾弹。
迟意收回视线,同谢知南道,“你在天鹅山庄的房子还好吗?”
谢知南点头,“健在。”
吃了一路面包的几人,在斯罗玛的一家快餐店简单的用过午餐,汽车在夕阳中朝南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