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小礼物

第二轮试炼结束，此关留下的试炼者可以在沧澜宗内随意活动，天黑之前回到居住小屋即可。

司元曦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小龙崽表现得如此沉默高冷，和在月衍身边表现得全然不同。

月衍一时好奇心盛起，于是变做一只普通的白蝶，跟上了司元曦的身影。他停在窗檐之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司元曦的修炼。

司元曦灵力解封之后，身形和外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随着灵力的充盈和境界的提升，他脸上的鳞片也逐渐褪去，显出了白皙的皮肉。

还真的是在认真地修炼，月衍想着，专注地看了司元曦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小龙崽的真实容颜长得实在符合他的审美，而且小龙崽还有一种讨人喜欢的傻傻的乖巧。

乌发掩映下，司元曦的耳垂红得厉害。

他如雕塑般静止不动，一副沉浸修炼的样子。月衍看得心满意足，屋外星辰漫天，月衍自觉时间已到，于是悄然振翅，决定离开这里。

这时候，屋内忽地卷起了细小的气流，月衍停下动作，看司元曦在盘旋的灵力间变成小龙。窗户被灵力推开，小龙崽从窗内飞出。

司元曦玄色的鳞片黑亮细腻，宛如上好的黑色宝石。月衍刚才满意下来的心又空了一块。

他振翅，跟上了司元曦的方向。

自司元曦来到沧澜宗以来，除了神殿和禁地，他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

妖兽生命普遍很漫长，在小龙崽的世界中，他们这些日子相处的时间，只是很短很短的一段罢了，不足挂齿。

这样不值得被记忆的时日，让月衍有些想不通是什么触发了小龙崽产生了当自己徒弟的想法，想到偷偷的也要离开神殿，去找他不喜欢的织梦灵的主人。

不过这小小的想不通并不妨碍月衍什么，师者如父。小龙崽还是一只小妖兽呢，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都很正常，以后他想通了，自己随时可以让他去想去的地方。

当然，前提是他在剧情该让他死的时候还活着。

月衍本以为司元曦会在沧澜宗里到处飞飞，去摸索这陌生的领域。月衍缀在龙尾之上，却看到司元曦径直飞到了神殿外。

他盘旋在云雾之间，看这巍峨的神殿。

嗯？小龙崽是来看他的吗？怎么不进去呢？

神殿外围一丝幽光闪过，这是神殿夜晚时的禁制。月衍看到，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禁制只识特殊令牌和月衍的气息。之前司元曦整日与他待在一起，身上存在他的气息，禁制就不会对他多加阻隔。

而现在司元曦身上他的气息几乎散尽了，禁制就重新对他起了作用。

他进不去神殿了。

司元曦撞到禁制，几次之后，隐约产生了一些急躁。

月衍看着笨蛋狗狗受挫，有些于心不忍。他自龙尾飞到司元曦的面前，轻柔振翅，看他暗紫色的眼睛。

黑龙盯住了这只小小的蝴蝶，他停在半空，与这蝴蝶仅存一毫之隔。他的眼中，只有这蝴蝶的身影，再没有其他。

他能认出自己吗？月衍想。

夜风骤起，月衍随风振翅，停在了司元曦的一只龙角之上。

司元曦晃晃尾巴，再度向禁制的方向冲去。这次，禁制如不存在般，司元曦进入神殿，熟门熟路飞回了月衍的寝卧。

蝴蝶轻若无物，可停在司元曦龙角上的触感是那样明显，离开时也是那样明显，根本无法忽略。

月衍化回人形，坐在床榻边沿。

神殿内的灵力开始一丝一丝朝他体内涌去。变成其他活物是灵幻术的一种，不仅十分耗费精神，而且十分耗费灵力。

月衍安静坐着，恢复精神，自禁地出来后，他的境界依然没有增长，让他都不得不怀疑这祭司是否本身就只是个元婴期的修士。

司元曦未化成人形。

他和离一样，妖兽原形会令他们更舒适。何况，他发现，月月会更喜欢碰碰摸摸龙形的他，却不会对人形的他有这些额外的想法。

他用头去蹭月衍的手心，月衍轻车熟路摸摸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小尾巴。

司元曦身上重新蹭满了月衍的气息，觉得十分满足。他自觉自动地窝在月衍的手心里，小小的龙尾一拍一拍。

“你能认出我？”刚才他出现在司元曦面前，看司元曦的反应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他了，“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月月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月月在我面前，我就能认出来。”司元曦小小声说，说完立刻害羞地将头埋在了下去。

那就是刚刚在神殿外的时候了。

小小的龙角轻轻顶着月衍的掌心肉，一点也不疼。

是了，司元曦是半妖兽，不会单单凭借外形去辨别一个人。月衍看着手心中萌萌的一小团龙崽，不由拢了拢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