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对于上流贵族来说，华丽的衣裙就是她们的长矛，繁杂昂贵的首饰就是她们的盾牌。

而对于一位上流贵族的女士来说，什么是美呢？

——就是当你的身上穿着重达几公斤的衣裙走入宴会厅，而随着你的步伐，衣裙层层叠叠向外舒张，金丝暗纹的衣料在空中飞舞的时候；也是你脖子上的那颗硕大的宝石随着歌曲的节奏在舞池之中上下摇摆下好似闪瞎旁人的双眼的时候；也是你微笑说话间“无意”拉下一点点白色手套，更加显出手上复杂的宝石手链的时候。

当然，玛德琳夫人，就是将这一原则贯彻到骨子里的一位典型女性。

值得庆幸的是，蒂芬达尔家的马车足够大，大到即使当伊蒂丝拖着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重达10公斤的裙子踏上马车的后，马车中还足以留下了可以容下三个玛德琳夫人的位置。

伊蒂丝刚坐稳，马车的帘子从外面被拉起，玛德琳夫人笑眯眯的摇着扇子进入了马车里，她上下扫视了一眼伊蒂丝，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拉开车帘子，招手示意卢卡斯过来：

“如果到时候有人问你们塞缪尔的事情，”玛德琳夫人打开自己的扇子，摇了摇：“一个个都给我展现出一副死了未婚夫和死了妹夫的表情，谁也不许说其他。因为有件事情在，朗格内特家对我们家还是亏欠的，而你父亲还要用这一点和他们家要点好处。但塞缪尔究竟有没有醒，那要看他自己。”

“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对他最有利的。”

“至于你，”玛德琳夫人收起扇子，敲了敲伊蒂丝的脑门：“你就当是他梦游的时候把笔记本送给你的。今天面对布兰妮的时候，也继续给我演出委委屈屈的样子。”

“还有你，”玛德琳夫人转手把扇子敲在卢卡斯的帽檐上：“保持面无表情就好了，别老是笑得和花孔雀一样的，天天招蜂引蝶，我可不想有那么多夫人上来问我儿媳妇人选。”

站在马车外的卢卡斯再一次听到了这个自己人生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卢卡斯委屈屈地反驳说：“妈妈，你之前还在家里说塞缪尔是野男人来着的。”

玛德琳夫人不耐烦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野男人是野男人，但看看你们自己，你们要是能有有塞缪尔一半聪明，我也不用天天操心来操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