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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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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史那多伽罗在朝云后宫住下之后,这里可结结实实热闹了好一阵子:

燕飞尘的神经本来就在钢丝上走,在陡然有了这么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之后,就更不太好了,朝云后宫近日来最大的矛盾和新闻就是“燕飞尘又去找阿史那多伽罗的麻烦了”,和“阿史那多伽罗又用听不懂汉话的理由四两拨千斤地把燕飞尘给挡了回去”。

在这两人的争斗渐趋向你死我活的时候,谢北辰作为一只特别会看施莺莺眼色和找机会钻空子的狗子,当机立断地来到了施莺莺的身旁,帮她整理公文,排忧解难,实打实地刷了一波贤惠度。

不得不说对工作狂施莺莺来说,这套谢北辰式的解语花技能比任何争宠手段都管用:

比起要陪伴在阿史那多伽罗的身边,教他说汉话和一同赏香而言,她更想多批一点奏折,顺便把要对月氏收的岁贡再核对核对。

比起要和燕飞尘一同去演武场习刀而言,她更想亲力亲为地把大理寺拟定的新法典再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太严苛或太宽松。

于是不管是阿史那多伽罗还是燕飞尘,一时间竟然同时感受到了谢北辰带来的压力:

对有心争宠的人而言,最怕遇到什么样的皇帝呢,是不能明辨是非的吗?不,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干活的工作狂。

更要命的是,阿史那多伽罗甚至还没法说施莺莺对他不好,作为唯一一个被成功塞入了朝云女皇后宫的人,他受到的待遇可是一等一的了:

不光住处都被改成了月氏风格的,好让他住得更习惯;御膳房在传菜的时候也会遵从女皇的吩咐,专门照顾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月氏国小皇子;那帮一同前来的月氏舞女也自愿留下了不少好照顾他,以避免语言不通思乡情更甚的情况出现。

但凡这些待遇里,能加个“晚间翻绿头牌留宿”的程序进去,这妥妥就是月氏使臣们做梦都想看到的“后宫宠妃”的待遇。

结果施莺莺会忙里偷闲地隔一段时间就抽出点空闲来看望阿史那多伽罗不假,结果每每来探望他的时候,多半只在说两件事:

第一,阿史那多伽罗的汉话学习进度;第二,类比月氏国与中原地区的香药使用异同。

阿史那多伽罗十分苦恼:不,等一下,我是拿着后宫剧本来的,不想走学习自强的路线。

施莺莺自然也察觉到了阿史那多伽罗的抗拒。

但她明面上什么也没说,只在某日的例行学习结束后,端丽不可方物的朝云女皇执着书卷坐在软烟罗的绮窗前,对可怜巴巴地睁着一双鸳鸯眼看她的月氏小皇子叹了口气,温声道:

“多伽罗,我这是为了你好。”

施莺莺本就生得一副多情又温柔的好模样,再加上此情此景相得益彰,宛如置身于江南的濛濛杏花春雨里,因此她不管说什么话,都能格外让人愿意听进去了。

阿史那多伽罗的汉话在施莺莺的恶魔式补习下日益精进,眼下他不仅能感受得到施莺莺的语气,更能听得懂她究竟在说什么了:

“你明明是一国皇子,却被远道送来朝云邀宠,想必在月氏,你的母族也不是很强,否则何苦背井离乡至此?”

“若我未能百年寿终,中道崩殂,你届时回到月氏去,必不能善终;可若你留在朝云后宫,不过是个有名无分的质子,届时新帝也不会善待你,你又该如何保全自身呢?”

“倒不如有一技之长傍身,这样即便我走得匆忙,也就放心啦。”

阿史那多伽罗闻言大恸。

他本就是性情中人,西域各国不拘礼法,干脆就扑到了施莺莺面前的桌案上,抓紧了她的衣袖,磕磕巴巴了半天后,才用尚且带着点几不可查的口音的汉话说了这么句劝慰之语:

“陛下春秋鼎盛,肯定不会有事的,莫要乱说!”

“这可说不准。”施莺莺优哉游哉地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了一页,笑道:

“生死悠悠无定止哪,多伽罗。”

她的态度是难得的真诚柔和,一时间连系统都被她反常的态度给惊到了,试探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在给自己准备身后事了?”

“我赏罚分明。”施莺莺表面上又意态悠然地翻了一页书,在脑海里对系统说:“既然阿史那多伽罗不是原著里为难‘我’的人,我又何苦为难他?”

“再说原主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们也很快就要走了吧?不赶紧把事情安排好,可说不准以后会有多乱呢,我可不要让这些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阿史那多伽罗可不知道施莺莺的一番苦心不仅限于他一人,还以为这是朝云女皇专门对他的安排呢。

他心神激荡之下,当即便半跪在了施莺莺面前,拉起她的手,正准备好生剖白一番自己的心迹,恨不能与她生同衾死同穴,就听见谢北辰的声音不早不晚正正好地从门外传来,就好像专门说给他听的似的:

“陛下,我能进来吗?”

施莺莺轻柔而不容拒绝地将手从阿史那多伽罗的手中抽了出来,顺便在他那一头月华倾泻般的银白色长发上好好摸了一把,就像是在宠爱一只具有名贵血统的波斯猫似的,随即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了:

“我去正殿议事,你继续好生修习,不可有一日懈怠。”

就这样,阿史那多伽罗满腔的柔情全都被谢北辰给一语截断,被迫中道崩殂。

他低头按礼数送别了施莺莺后,立刻就趴到了门上,像每一条趴在门上、不甘心地目送着主人离开的猫似的,想看看这个总是能三番四次给他添堵的人这次又有什么新花招,就看到了这堪称戏剧化的一幕——

坦白而言,就算是和谢北辰在这方面互为竞争对手的阿史那多伽罗,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不作妖的时候其实很好看:

剑眉星目,长身玉立,哪怕穿着正式的墨色长袍,也能看出来他可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文弱书生,和他这样的猎手只怕都有一战之力还绰绰有余。

因此会有大胆奔放的月氏舞女对他心生情愫,也实在太正常了;更何况谢北辰都这么多年了也没个名分,那她们试探一下,也算不上撬墙角。

西域地区民风豪放,再加上还有个刚一见面,就丢盔弃甲地献出了一颗萌动的少年心与满腔爱意,连带着世代相传的月氏神香都送出去了的小皇子在前面顶着,这位月氏舞女就更没什么怕的了。

她端着一叠帕子从谢北辰身边经过的时候,便非常真实地崴了一下脚,不堪疼痛地往谢北辰的身上倒去,娇声道:

“哎呀——”

这位月氏舞女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下一秒,谢北辰就叫得比她还委屈、还可怜、还楚楚动人了:

“好痛!你为什么要撞我啊!”

阿史那多伽罗:?你一个看起来这么危险这么能打的人,竟然说疼?

这还没完。谢北辰一看到迎面走来的施莺莺,就梨花带雨——阿史那多伽罗用月氏神香发誓,这个人竟然真的哭了——地一边控诉一边把他的手在施莺莺面前摊平:

“莺莺,我这些天来都在帮你整理公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我的手,都累得伸不开了,脚上也没力气,好难受啊,结果她刚刚还要来撞我,呜呜,我心里苦。”

阿史那多伽罗:??你放屁!你的手上和脚上都半点伤都没有,你骗不过我的!陛下明察秋毫,才不会被你的小花招给骗到!

结果施莺莺还就真信了。

她低头细细查看了一下谢北辰伸出来的手,无奈道:

“以后给你在御案旁另加个椅子吧,早跟你说了你可以坐下,你偏不听。”

随即施莺莺又轻轻地扫了一眼刚才那名故意撞上来的月氏舞女,在发现她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了之后,便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是月氏人,自然生性奔放些;可朝云有朝云的规矩,像你这样御前失仪,判个杖毙都不为过呢。”

她话音刚落,这名月氏舞女便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连带着周围不少人都惊得重重跪在了地上叩首不止,生怕自己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连累到。

阿史那多伽罗本想冲出去求情的,可他更相信朝云女皇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便硬生生按捺住了自己的脚步,等着施莺莺的最终判决落下,他才长出一口气,心想,自己果然信对了人:

“念你远离故土至此,多有不适,又是初犯,正好我这里有些东西要送回月氏,你便跟着一起回去吧。”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有人后悔了,一起回去也未尝不可。”

施莺莺话音刚落,围绕在昏死之人身边的月氏舞女便喜极而泣,不断叩首谢恩,把同伴给生拉活扯地给叫醒了之后,她悠悠醒转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难以置信的“我没死?”

“陛下开恩,免你一死,要把你送回月氏呢!”一旁的同伴赶紧提醒道:“还不快谢恩?”

“免了。”施莺莺微一颔首,淡淡道:“只是回到月氏之后,你须潜心研习香药卷籍,不得懈怠,日后若有重返朝云之时,见闻有所增长后,便也不会犯今日这样的错了。”

她半点都没有追究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意思,也没有发怒,因此这番娓娓道来的话就听起来格外有道理,宽宏得很,着实令人信服。

一时间除了这位被强行遣送走的舞女,竟然没有一人愿意随行,或者说,连这仅有的一个要回家的人都后悔了,觉得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这种蠢笨至极的事情来:

朝云哪里不好?是男子与女子均可入学就读、同朝为官的制度不好,还是女皇颁布的重视医者的新法不好?她就不该轻狂成这个样子,硬是把能留在此等大国,感受太平盛世的机会给作没了!

但她自己也知道能逃离死罪多不容易,便重重在地上叩首不止,哽咽道:

“多谢陛下开恩。”

系统突然越看越觉得这个姑娘眼熟:“……等等,这个姑娘我好像见过的,她就是原著里月氏国送来的美人!”

果不其然,这位月氏舞女哪怕额上都磕出了一道红印,也巧合得就像是精心画上去的花钿似的,楚楚动人得很。

只可惜她身前是容色更盛的朝云女皇,身后是肩负重任的阿史那多伽罗,旁边还有个半点不解风情、甚至还在借力打力争宠的谢北辰,倒浪费了这番好容貌,真是暴殄天物,媚眼抛给瞎子看:

“虽然没有直接害过原主,可她留住了厉无殇后,无形间就给了惯会捧高踩低的下人一种错觉,原主是软弱可欺的,也算是间接为难过原主了。”

“所以我没太针对她,我向来恩怨分明,要不燕飞尘怎么还跟在我身边?”施莺莺格外情真意切地叹了一声:

“我这就把她送回月氏,让她潜心就读,看看能不能把一个热爱跳舞争宠的女配改造成善用香药治病的女医师。万一成功了,对后世人而言,也算是好事一桩。”

在她和系统说话间,自然有不少有眼色的人上来,把人给带走了,搞得这位原本很体面的舞女钗环凌乱,鬓发蓬松,好不狼狈。

施莺莺抓紧时间,浅笑盈盈地望了这位原本应该入宫为妃的美人最后一眼,对系统道:

“可如果她罔顾劝告,再动我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做的是十二万分宽和的事情,让那名月氏舞女都羞惭得恨不能掩面自尽,在这一眼里,却蕴含了无穷尽的杀机,几乎都要让被这一眼的余光波及到的人以为,自己也已经死过一次了。

刹那间周围无人不噤若寒蝉,只恨不得把那位觊觎过谢北辰的冒失鬼给塞回娘胎里重造,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那是一头沉睡中的猛兽被挑衅了之后,才会露出的杀机满满的眼神。

“——我便要她万死以偿。”

最后还是谢北辰打破了这人人都大气也不敢喘的沉默,对施莺莺笑道:

“我就知道莺莺最宽和了,有莺莺为我做主,我才不跟她计较。”

在门后围观了全程的阿史那多伽罗刹那间目瞪口呆,觉得这人不要脸的精髓自己是一辈子都学不会了:

这是什么狗里狗气的生物啊!

等谢北辰下次来施莺莺案边帮她整理奏折的时候,果然发现旁边专门给他加了把椅子,高度和大小也正好适合他的体量。

于是当天谢北辰干起活来格外积极,甚至还特别心机地在确认了燕飞尘在御花园练刀、阿史那多伽罗在自己屋内苦读不休之后,对施莺莺邀功道:

“我比他们有用多了吧?”

施莺莺失笑道:“你说谁?算了,不管你说谁,你跟他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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