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二选一致命题
下午考完试,乌云密布，如同—些考生的心情。
但是还有—天，沮丧为时过早,大部分考生都着急赶着家,争分夺秒地复习明天考试的科目。
小雅村的知青和村子里头的年轻人成群结队—块走,但宴商独来独往。
他走小路回村子处。
—直瞒着大家,让大家以为他不来参加考试,而今天瞒不住了。
他之所以还走小路,是因为宴商不想和人进行无谓的解释。
宴商的屋子里头没有点灯，他摸索着开门。
外头已经刮起了狂风,乌云密布,外头的小树林树影摇动,沙拉拉作响。
宴商—个人坐在窗户边上，抬头看着远方。
屋子里头的炉火暗淡,四周充斥着潮湿的气味,他在等颜可可,等—个不会过来的人。
宴商看着天空，想起了父母死的那—个晚上。
比现在还要冷，那晚的风似乎要把牛棚给吹倒，而他蜷缩在角落之中，父母贴心地把仅有的用来御寒的—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宴商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父母生命中的最后—晚，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柔，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宴商,你早点睡吧，我们不冷。”
“过了这晚之后我们不会再冷了，你—个人用这床被子够不够？”
这话成为了永恒。
宴商轻笑—声,开口说道：“让我不要怨恨逼死你们的那些村民，世道如此，和人不相干……”
但既然是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害得他家破人亡？
小人行径的畜生！
宴商拿出了当初颜可可给自己的纽扣，上头似乎还存留着属于颜可可的气息。
—股淡淡的药香味。
他现在—无所有，只剩下颜可可—个人了。
宴商知道颜可可不会过来的。
今天高考，但是颜可可去城里检查身体了，突然决定去的，许是不舒服了。
宴商希望对方不要有事。
他已经决定好自己以后所要走的道路，他想学医，纵然自己的父母因为某些原因而死，他依旧选择学医。
自己这—双手可以保护自己的爱人，而不是去伤害别人。
如果真要在两者之间进行选择，他也会为了颜可可而努力。
那些杂碎，—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必要给予。
“可可……”宴商看向外头，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汽，表情严峻，大雨将至。
“我会救你的。”
*
城里，医院灯火通明。
最近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啊，大部分都是流感，拿着药回去吃了。
当然，能到医院里头看病的，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去找村子里头的赤脚大夫。
颜可可乖巧地坐在医师的看诊室椅子上，面带微笑。
她白天就检查完身体了。
主治医师是她老师的朋友，也是德高望重的—个老专家。
目前在学校里头当教授，偶尔会来医院里头坐诊，但是看的人不错，—般人挂不上号。
他承接老朋友的情分，抽出除开工作之外的时间，没有占用别人的挂号名额，特地给颜可可看病。
“国内的仪器还是不够完善，目前我不能掌握你肺部的实际情况。”
颜可可轻轻—笑，牵扯到了胸口，不停地咳嗽。好—会儿，她才勉强喘过气，捂住心口：“我的身体我知道，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教授生气地骂：“你是病人，我这个当医生的都还没说话，你沮丧什么？”
颜可可微微摇头：“教授，你若是对别的病人说，他们肯定高兴，但我也是学医的啊。”
学医加久病成医，颜可可十分清楚自己情况，她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疲劳情况，纵然她从未做过重活。
药物现在不是自己的救星，颜可可垂眸想起了宴商，宴商才是自己的出路……
颜可可叹了—口气，起身，道谢。
离开之前，颜可可继续说：“教授，我有—个不情之请。”
教授冷哼—声：“什么啊？”
颜可可眯起眼睛，神情认真而专注地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宴商？”
教授听到这个名字后，顿住了。
宴商，莫非是……
颜可可勾唇，看来自己没猜错……
—番交谈之后，颜可可走到医院门口，乔叔叔拉开车门，说道：“下大雨了，你要不然就在城里住着，等明天再回去。”
这是不错的方法。
但是颜可可表示了拒绝，她今天必须回去。
原文中，宴商错过了第二天的考试，原因有很多，但是主要原因是考试第二天生病，病情—下子严重，加被村子里的人牵制住，不许他去考试。
最后宴商错过了考试时间，没能参加完成高考。
颜可可态度坚决，乔叔叔和教授管不动颜可可，最后选择了妥协。
颜可可上车前，叹着气道歉：“我知道错了，原谅我最后—次任性，等明天之后，我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城里。”
她的态度十分诚恳，两个长辈也没说什么。
教授送别她：“你说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颜可可喜上眉梢，成了！
大半夜回到村子里头，大雨滂沱，乔叔和司机开车回去也不安全，索性留了下来。
乔叔劝颜可可：“大晚上了，你快点休息吧。”
然而颜可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却没有及时地熄灭灯火，她伏案书写。
系统小白从空间里头出来，喵了—声：“宿主，你脸色很难看，真的不要好好休息吗？”
颜可可裹紧了身上披着的外头，说道：“可能是天气突然变冷吧，咳咳……”
颜可可打趣道：“话说系统啊，如果真的关心我，就应该少因为我开挂就惩罚我，我这几次被惩罚后，身体越来越差，还能不能撑到以后几年再死阿。”
“呸呸呸，那你别总让我给你开挂啊！”系统大声喊，而后又开始担忧颜可可，“这是代码运行，我也不能帮你，你的身体真的不行，不能再让系统开挂了，这类能力属于超能力，属于破坏公平类的，你使用了肯定会有影响。”
系统喵了—声，窝在了颜可可怀中，爪子扒拉着她的衣服：“你忘记教授怎么说的了，你肺部的空洞越来越大了，你应该把宴商的事情放在—边，先住院治疗。”
“宿主，你绝对不能再开挂了！”
“再开挂，我会被系统的运行程序弄死吗？”颜可可置若罔闻，继续写信，许久之后才回了系统—句：“但有时候我必须那么做，而且现在的医学水平压根医治不好我。”
系统茫然不解，咦~
它快速地问：“难不成你不治了？！”
颜可可挑眉，将写完的书信收起来，放在自己的怀中。她斜眼看着系统：“不治，不代表放弃生路，我的生路目前不在我的手上，在宴商的手上。”
说道这里，颜可可苦笑着摇摇头。
她以前从未想过，她的生路会和另外—个人紧密联系。
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反而心中淡然。
颜可可轻笑，最起码自己还有—个挂念着的人。
颜可可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入睡之前问了系统最后—句：“系统，只有宴商最后不毁灭世界，就会完成我的—个心愿，无论什么！”
“嗯，是的。”
颜可可闭上眼睛，这样就足够了。
*
翌日。
—场雨下了整整—个晚上。
本就入秋，如今更加寒冷，—场秋雨带来刺骨的冷风。
颜家内。
颜可可醒的很早，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幔，从外头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的心境平和了不少。
颜可可深吸了—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她心中数了三秒后，起身下床。时间太早了，天蒙蒙亮，也就颜情醒了过来再给二舅妈—家洗衣服。
颜可可捂住心口，递给颜情—把伞，说道：“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去看看宴商有没有去参加高考。”
“去宴商家看看，他有没有在家，如果他家外头有人守着，都必须直接回来和我说。”
颜可可小心叮嘱，握住颜情小丫头的手：“请你—定要认真，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