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你说哪个告白？”老太太没好意地白了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个告白，表达爱意的告白，她喜欢咱女儿，想跟咱女儿谈对象的那个告白！”

“这怎么行，这怎么可以！”老爷子乍一听就觉得不行，这话才刚说出口就见老太太已经板起了脸，只能哆哆嗦嗦替自己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不是、她们两个女孩子、两个女孩子怎么、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哪儿不好了？”老太太这气立马就上来：“什么年代了，你那是什么思想，什么觉悟？还当是我跟你那个时代，连一块儿出门约个会都要背着人偷偷摸摸的，现在是新时代新社会，新环境新气象，喜欢的人能在一起就已经那么难了，你还有意见？你凭什么有意见？”

“我没有，我没有意见。”老爷子赶紧求饶：“书芳你别着急，我不是有意见，我就是、是我落后了，我跟不上时代，我反省，好不好？”

“哼！”

被呵斥了一番的老爷子抓紧时间把自己的觉悟跟上来，然后才小心地继续问：“那她喜欢咱姑娘，咱姑娘是什么意思？”

感情的事儿，总是两厢情愿，照目前的局面来看，这可不是什么两厢情愿，明显就是没成的意思，不仅没成，而且已经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不然也不会直接就闹到了网上，还沸沸扬扬闹成那个样子。

“你还说，都怨你！”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老太太就想掉眼泪。

白洛书从家里走的那天早上，老太太亲自问过宣婵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问她到底对白洛书有没有感情，喜欢不喜欢白洛书，可宣婵的回答实在违心，老太太也就没敢再提这事儿，哪知道后面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怪我，怪我。”老爷子低头叹气：“确实怪我。”就算不明说，他也知道一定是他们这段失败的婚姻，给宣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才让女儿处理不好感情的问题，既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也怪我。”老太太抹了下眼角：“当年你走了以后，我为这事儿没少跟小婵念叨，我嘴上说着，她心里边记着，我年纪越来越大，以前说的话都忘了七七八八，可她一直记着，刻在心里，擦都擦不掉。”

哽咽的声音，带着无法诉说的自责。

“别哭，书芳你别哭了，当年是我一时意气，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小婵也对不起你。”老爷子心里面也难过：“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就是面子上过不去，拉不下那个脸回来找你，我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自在的时候，过日子的谁家没有个磕磕碰碰，吵嘴斗架都是正常的事，可我那时候就不明白，就总觉得爱情已经被生活给磨没了，再相处下去，就只剩下折磨，其实都是错的！”

老爷子说着就要扇自己嘴巴子，被老太太一把拽住，给拦了下来：“行了，五六十的人还学人家二八的小伙子，你打我也不心疼！”

“你说不打，那就不打。”老爷子讪讪一笑，又说：“其实，那会儿就是不明白事儿，总觉得前半辈子都是跟你绑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就冒冒失失想挣脱开，想、想有点儿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