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怎么说话呢，余姐。”那边耍赖语气：“知道白老师跟您关系好，您说多少钱吧，我弟我也是出来挣口饭吃，我不说三年不开张了，起码得让我过个好年吧？”

“屁都没有。”知道白洛书没事，还好好找了大导出来聊工作，可见情伤还没到让她丧志程度，或者就干脆化悲愤为斗志，转身投入艺术的领域，准备发光发热，那、也算是好事？

“跟你说实话吧，白老师筹备一个歌舞剧的节目，约的导演谈是工作，你在那儿候着，一会儿说不定还能再见几个大咖。”余小文没心跟他胡咧咧就要挂电话，那边不依不饶的：“哎，那白老师出来工作，余姐你找她干什么？”

“我想走后门塞人进去，提前打听打听消息不行吗？”

“姐你就逗我吧。”那边也是吊儿郎当语气：“我嘴严，放心吧，不过这圈子里可没秘密，小弟给您提个醒，白老师今儿没回静南路，明天可不齐底下人怎么猜呢，眼红咱宣老师人得排到居庸关去，姐你说是不是？”

话不说透，余小文也明白：“行了，今儿辛苦你，劳驾再盯会儿，赶明儿有空姐请你吃饭。”

“放心吧，白老师，我给您看得好好，一点儿问题都不能有！我这都看见了，姐就跟我说说白老师那什么节目，我明天就拿这交差得了。”

确定白洛书那边没她想的那些乱七八糟事儿，余小文才一路抹黑找到了白洛书跟她说小礼堂，这破地儿实在是太偏，光是找门余小文都找了快二十分钟，等她一开门，就看见不大的舞台上，缩着一个小小的人，惨白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那心就跟着一跳。

按理说，被拒绝白老师应该是难过受伤想不开寻死卖活的那个人，可人家白老师扭脸还能越着导演一块儿去聊工作，怎么她一个主动拒绝人家，反而半死不活躺在这儿？

余小文就心疼了。

她跟宣婵接触得久了，也知道这孩子平时是个什么脾气，大大咧咧凡事也不往心里去，宣婵世界很简单，演戏的时候就好好演戏，也不跟人争那些无所谓东西，她就只专心做好她自己事情，对公司的安排也不会有大的异议，经纪人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步步走到现在，一直都把低调谦逊记在心里，不仅让经纪人省心也让经纪人放心，除了偶尔闹闹的小脾气之外，就是很乖艺人。

私生活也很干净，宣婵在外面不会luàn • jiāo朋友，拍戏的时候人家姐姐长妹妹短，她从来都不往心里去，该有社交礼貌不会少，但真正掏心窝子朋友也就白洛书一个，她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而且分得很清楚，失去任何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伤筋动骨打击。

听见高跟鞋声音，宣婵忙起来去看，见到是余小文时候，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光，但是很快就又不见了。

余小文过来的时候很有先见之明，给宣婵拿了件衣服，裹住她微凉身体，才小声哄着：“回家了好不好？回家好好睡一觉。”

“好。”宣婵答应得很快，看起来都很正常：“明天还有工作，我不能耽误工作。”

“没有工作，是我记错了，回家好好泡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然后宣婵就不说话了，也不动，就坐在舞台上，余小文把衣服给她披好：“你鞋呢？鞋去哪儿了？”

“阿书穿走了。”

宣婵穿搭余小文还是知道，今天这一身是出来见主创团队，所以还是很用心打扮，小裙子细高跟，至于小细高跟为什么会被白老师穿走，原因她也能猜到个大概，不由得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白老师那个时候，一定没有想到，她们最后会聊成这个样子。

白老师既然穿走了她的细高跟那肯定得给她留一双更舒服鞋，至于为什么鞋没在她脚上，答案也不用说了，余小文就只能认命去给她找鞋，找了一圈儿终于在舞台下面的角落里给找着，然后一抬头就看见宣婵搂着膝盖，身上还盖着她给拿的外套，望着舞台前面的那一排排空椅子，眼神有点儿空洞。

临出门之前，是专业造型师给做造型，妆容都是精心描绘出来的，就连眼睫毛都是一根根粘上去的，可现在呢？妆花了，眼线也晕了，眼睛下面还沾着掉下来的眼睫毛，眼眶也是黑，明显就是哭过样子，而且哭得还不轻，眼泡都肿起来了，也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到底自己一个人在这破剧场里面哭了多久。

“走吗？”

“走。”余小文赶紧把鞋拿给她：“穿上鞋咱们就回家。”

宣婵摇了摇头：“不穿。”

对，白老师鞋。她这会儿正别扭呢，余小文猜她心里面对白老师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怎么也不能穿白老师鞋，要是能穿，这鞋也不至于在舞台底下躺着。

那不穿鞋怎么行？从这偏僻的犄角旮旯到学校外面的停车场，那么老远距离，余小文一路找过来就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不穿鞋难道让自己抱着她出去？余小文可没这本事，那应该请个保镖来，她也是个柔弱的女子，办不了这个事儿！

“行，不穿。”这会儿那就是宣婵说什么就是什么，余小文也不跟她打辩：“穿我总行了吧？”

正要找个椅子坐下来换鞋余小文，就听见“砰”一声，一抬头宣婵就直接从舞台上跳了下来，把余小文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