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小产

“这后宫争宠的女子都是大胆的，为了帝宠没有什么是她们做不出来的。”云绣忆起昨日在凤栖殿听到的话，“请问大人，君上现在何处？”

“君上应该回去了，我也要回去将婉美人的病情禀传君上了。”小白作礼，“云绣姑姑，告辞。”

“等一下，我也有事要禀明陛下，大人，一起去吧。”云绣喊住小白，二人一同前去。

宫道。

一路人见了二人的宫人都行礼问安，他们心里没有多疑，因为云绣和小白都是君上亲信的人。

“云绣姑姑下次叫我小白便好，不比叫我大人，要真论起官职，我一个宦官还没云绣姑姑的官职大。”小白一笑。

“小白。”云绣点点头，不知为何这两字脱口，让向来端正严谨的她看起来有些温柔腼腆。

小白也是一愣，尔后温润一笑。

继而无言，二人继续同行。

直到看到迎面走来的阿青，“小白？月清殿那位怎么样了？”

“孩子算是保住了，可婉美人身子大伤，需精心调养。”小白见来的只有阿青一人，问道，“君上呢？”

“君上回去了，叫我来看看月清殿那位如何了。对了，心情不好，你回去莫要乱说话。”阿青走到小白身边，三人同行。

“我自然比你懂方寸，倒是你，方才没乱说话惹陛下不高兴吧？”小白轻笑。

“我、我当然没有！你怎么敢取笑我了！”阿青不满。

“你们关系不错。”边上的云绣看着拌嘴的两人，道了句。

“云绣姑姑有所不知，他仗着自己比我多读过几本书，老是话里有话的欺负我。”阿青告状。

“你还不是仗着自己习武，从小到大一直显摆。”小白摇摇头。

“可我也没动手欺负你呀。”

“好了，君上心情不好，别让他远远就听见你在这吵闹。”见快到了，小白也打住了。

“你说这婉美人也真是的，怎么能在君上面前叫那江概狗贼的名字。”阿青想想就生气，“这么多年，君上真是白疼她了。”

“什么？婉美人提到那逆贼了？”云绣当时不在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阿青解释道，“当时婉美人昏着，迷迷糊糊叫了那狗贼的名字，陛下听了肯定心里不好受。月清殿那位真是不知好歹，君上怎么待她的，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好了，你少说两句。”小白打断。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就护着她吧你。”阿青冷哼一声，没再多说。

云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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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

江策脊背直挺，手持笔杆，批阅奏折，苍白的长指清晰可见指节上的血红。

接连好几日上奏参宋家的折子，面前的一摞都是，江策捏捏鼻梁，他现在根本没心思，也看不进去这些。

宋家暗结私党，在朝野拉帮结派，欺压忠臣，朝廷外贩卖私盐，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等等罪名，数不胜数。

这些年宋家利用丞相这个名号，干了不少黑心事。

早年先王还在，暗地里逐步瓦解宋家的势力，可宋家每次都出其不意地躲过了一次次先王的质问，想必这幕后为其出谋划策的人就是江概。

也难怪宋丞相会把女儿许配给已经无权无势的江概了，看来是早就知晓了江概的计划。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把两个女儿许配给江策江概两堂兄弟，不管谁称帝，他都是国舅爷。

如果是江概，定会好好利用宋家这个棋子在朝中的权势，但江策可忍不了......

更何况如今，宋月霜胆子越来越大，仗着娘家，现在都敢把主意打到沈嘉宛身上了。

“君上。”

门外进来了三人，江策说过没人的时候他们不用行礼。

“宛宛怎么样了？”江策见到小白和阿青，问道。

小白将御医所言一字不漏地回禀给江策。

“陛下放心，御医已经在检查婉美人今日在百花宴所食用的糕点茶汤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小白道。

江策点点头：“嗯。”

“君上，昨日在凤栖殿，奴婢听到王后娘娘说不会让婉美人腹中的胎儿出世。”云绣也如实道出昨日在凤栖殿所闻的话。

她后悔昨日就没有将这话禀明江策，才让今日沈嘉宛惨遭毒手，“奴婢有罪，还请陛下赐罪。”

“陛下，现在御医坊还没出结果，此事还难说。”阿青道，他还担心着现在不是动宋家的时候。

“倘若真是宋月霜所为，那她就是将宋家的死期提前了。”江策眯眼。

江策说什么都是不会放过宋月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