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三年
“嗯,”小玉了然,“最近娘娘的风寒又严重了,也不见好转,怕是念叨殿下念的。”
......
凤栖殿。
雍容华贵的王后被众宫女拥着服完好几贴药,整个华丽的宫殿溢满苦涩的中药味。
沈嘉宛一踏入,苦味便充斥鼻腔,入门就看见宫女们端着几个镶着金边祥云的白玉碗,里面还依稀可见残留的黑色药渍。
王后执锦帕擦了擦嘴角,见沈嘉宛来了,抬手示意端碗的宫女退下。
“王后娘娘。”沈嘉宛行礼。
“坐下吧。”
小玉上前接过王后手中用过的锦帕。
“听说今日策儿来信了,可有提及何日归来?”做母亲的,儿子在外自然担忧,更何况王后已经三年未见江策了,这多等一日,心里就多一份担心。
江策给王后写的信永远是半字不提及边疆战况,都是报喜不报忧,君上也不与她多说,这怎叫她不惦念。
“殿下未提及何日归来,只是说一切安好,勿要挂念。”沈嘉宛一边说到,一边上前收起烹茶工具,“娘娘受了风寒,不能饮茶。”
“无碍,你煮吧,本宫就想你来陪陪本宫。”王后道。
沈嘉宛手上的动作一顿,还是重新拿出了茶具。
“这是今年上贡里最好的龙井,就这么一小罐,你拿回去喝吧。”王后帮着将装着茶叶的白玉罐拿出。
“妾身谢过娘娘。”沈嘉宛不知王后今日为何如此反常,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倒是让她不习惯。
看着消瘦了许多的王后,沈嘉宛心中竟有一丝酸楚,可又想起她是明月楼失火的背后主使,这一丝酸楚立刻烟消云散。
“本宫这身子是越来越差了,以前身子骨极好,受风寒两三日便能痊愈,现在一病就是一月有余,看来真的老了。”王后笑着道。
虽是将近四十的年纪,脸上也不减风华,可以追溯到当年京城第一美人的风采。
“娘娘哪里老了?还是和当年一样端庄韶好。”沈嘉宛道。
“你怎么也学起戴高帽来了?”王后似笑非笑,“和宫里那些新进宫的小秀女一样。”
正在倒水的沈嘉宛抬起头,解释道:“妾身小的时候见过娘娘,自然记得娘娘当时的琼姿花貌,并非是戴高帽。”
“哦?”王后起了兴趣,“小时候?自从嫁给陛下后,本宫鲜少出过王宫,你何时见过本宫的?”
“新王游街的时候,您坐在雕金镶珠凤轿抱着殿下,那时殿下手里的锦球滚落,是妾身捡到归还的。”沈嘉宛道。
王后恍然,“确有此事,原来你是那个小姑娘,那时策儿还说要带你回宫。后来你救了策儿,又在秋狩遇到了,看来冥冥之中真的有安排。”
王后吃斋念佛,对于这种有缘之事,有些惊诧。
被王后这么一说,沈嘉宛也觉得她和江策真是有缘。
“只可惜王族娶妻要讲究面儿,你出身家世都上不了台面,月霜家世清白端正,是策儿正妻的最佳人选。倘若策儿日后给你的太多,会遭后人诟病,落人笑柄,你若真的喜欢策儿,就要懂得分寸。”王后又接着道,“真的喜欢也不用表现出来,就像你们以前一样,暗地里自己知道便好。”
“妾身明白。”沈嘉宛应到,她知道王后的意思,江策日后是要当君王的,若是专宠一个出身不清白的女子,世人定要多口舌。
“你也算乖巧,策儿宠你,大家都知道,自然不会自讨苦吃欺负你。你安分守己,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本宫。”王后说到。
听到王后这么一讲,沈嘉宛按耐不住了,“娘娘。”
“怎么?”
“当年明月楼失火一事,您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