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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不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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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清水秀,一带百姓靠水而生,靠水吃饭。朦胧烟雨氤氲,轻纱云气遮盖黑石叠巘,不见峰顶,跌宕起伏的连绵峰峦如披轻薄白纱,水天一线,似泼墨山水,如梦如幻。

几艘渔船漂泊水面,荡起圈圈涟漪,由重化浅,逐渐消散。

不少人是打鱼为生,当下是冬季,鱼儿会沉眠,可是迫于生计,一些人不得不出门谋生。

江南的水养人,但也会吃人。近年来,洪水连连,冲倒堤坝,淹没房屋,不少百姓为此丧生,财富损失数不计数。

朝堂派了五百万两白银赈灾,由地方官府分发,可还是灾民无数,前几月年前还有灾民起义逃难到了京城,大闹一场。

江策主动要求调查此事,费劲千辛万苦,挨家挨户调查,查出派出去的银两不足三百两,被吞了二百两白银。

不知道饿死了多少百姓,乱葬岗早已尸堆成山,白骨嶙峋,森森可怖。

最先经手的就是江南知府沈商陵,可是江策观察多日,沈家大宅几乎没一件价值连城的奢侈品,都是中等档次的常见摆设,至少是在王宫里很常见。

其他人多多少少肯定都贪了这笔白银,只是竟然无一人露出破绽,看来早就已经互相串通好了供词......

-

熠熠辉光漫过纱帐,洒落床榻,床上凌乱着被褥,却空无一人。

沈嘉宛和江策早已出了沈府,大街上车水马龙,大家都在努力生活着,早早便起来干活。

江策和沈嘉宛执手而行,他的掌心因长期持剑和握笔留下了薄茧,如绒羽,蹭得沈嘉宛掌心痒痒的。沈嘉宛用力握住他的手,感受他的薄茧。

“这有家早点铺子,里面的豆花油条很好吃。”江策之前来吃过,江南的百姓人也很好,热情好客,他定会查清此事,还那些孤零亡魂一个公道。

那铺子用一个棚搭着,虽然简陋,却干净卫生,收拾得整整齐齐。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满面笑意,招待着二人坐下,嘴里还不忘夸奖道:“二位客官真是郎才女貌,很是登对呢。”

江策低低一笑,老板娘也笑问着沈嘉宛,“姑娘吃点什么呀?”

沈嘉宛腆腆地看向江策,她不知道这家铺子有哪些早点,只能求助江策。

江策会意,“来两碗豆花,两根油条和一屉小笼包。”

“宛宛要吃咸豆花还是甜豆花?”

“听你的。”

“那来一碗咸的,一碗甜的。”江策对老板娘道。

“好,您稍等。”

不一会儿,所有早点都已上齐,江策递给沈嘉宛一只白瓷勺,让她先尝尝。

沈嘉宛舀了一勺甜豆花,白嫩嫩的豆浸在甜腻粘稠的红糖水中,入口清甜。

尝完甜的,沈嘉宛又尝了尝咸的,小粒的榨菜和紫菜葱花交错在豆花间,入口鲜咸。

“哪个好吃?”江策期盼着沈嘉宛的回答。

“各有千秋,都好吃。”沈嘉宛说完,又吃了一口咸的。

江策教她就着油条一起吃,又给沈嘉宛点了一个生煎包,沈嘉宛饿了两日,这一顿吃得格外美味,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待沈嘉宛吃完,江策才开始吃她剩下的,他吃相慢条斯理,安静好看。

“小夫妻的还真是恩爱。”边上整理木桌的老板娘,看了眼依偎着的二人笑眯眯道。

沈嘉宛闻言,心中一震,对啊,她和江策名义上已经算是夫妻了,只不过她不是妻,是妾。

“我不是他的妻,是他的妾。”沈嘉宛轻轻一笑,如蜻蜓点水,不沾神色。

老板娘若有所思,以为是哪家的富家公子领着心爱的小妾来此地游玩。江策轻轻抠了一下沈嘉宛的腕骨,略微不愉。

“明媒正娶的才是妻不是吗?”沈嘉宛看向他,容貌清如明溪,不喜不怒,神色淡淡。

她也不是在乎是妻或妾,这于她也无所谓。

“吃饱了。”江策放下白勺,起身付了钱。

“公子慢走。”老板娘接过碎银,见他也不想要找钱,便道了谢。

沈嘉宛跟上江策的步子,他腿长步子大,走得又快,沈嘉宛只能小跑跟上,“阿策。”

听到背后的呼唤,江策这才放慢脚步,沈嘉宛撞上江策的背,吃痛地捂了捂额头。

江策转身,揉了揉沈嘉宛的额头,他不该生沈嘉宛的气,他应该气的是自己。江策轻叹一声,“宛宛,别的女子有的,你也会有的。”

“?”沈嘉宛握住他的手腕,“好了,我没事。”

“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我都想献给你。”江策长指从沈嘉宛的额角下滑。

“好了我都知道。”沈嘉宛不想他再说下去,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沈嘉宛面薄,觉得这样叫人看着怪怪的。

公子佳人的,确实叫人看着舒适养眼,行人投来的目光越多,越叫沈嘉宛觉着浑身不自然。

“你不是说还有事情要做么?”沈嘉宛转开话题。

“是,我带你去。”

江南虽然表面富饶,实则内部亏空,如外表鲜丽的苹果,内核已经蛀虫,不堪一击。

不少难民无家可归,聚集城外,更有人被逼无奈,盘踞江南城外的锦云山,自组帮派。

江策几个月前已经来看过这些难免了,是和那些官员同行来看的,沈商陵说他们已经多番支援过了,可是数量之庞,是他们无法承受了。

言语间尽是想让朝堂再次拨款。

城外堆满人群,或病或残,男女老少。不少人瘦骨嶙峋,骨头似要刺穿干枯的皮肤。更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龙钟,颤颤巍巍。

新春的一场雪,冻死了不少人,这厚厚白雪下不知道掩盖了多少白骨。

沈嘉宛不敢相信,她刚吃了饱饭,面前的这些难民不知道多日未食粒米。

这里的房屋都是临时搭建的,家无四壁,头上只有一片茅草铺盖的屋顶。

边上的一个妇人身形矮小,衣衫破烂,正踮着脚颤抖着想要铺好檐上的茅草,好让夜里睡觉不再落雪身上。

“小心。”沈嘉宛见她要摔倒了,眼疾手快地扶稳她的腰身。

手间却触摸到她腰际的一块硬骨,硬梆梆的,咯手得很,沈嘉宛心头一酸。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来帮你。”江策拾起地上散落的茅草,早已被雪水浸湿生了黑霉,对于过冬来说实在杯水车薪。

江策个高,能轻松铺好屋顶。

仅仅是这举手之劳,顺手之便,却让那位妇人感激不已,多声道谢,“多谢二位,多谢。”

“不必多礼。”江策从腰间拿出带来的所有白银,递给妇人,“拿去给大家买点吃的吧。”

妇人喜极而泣,她本不想如此白拿这钱,可家里还有刚出生需要照料的孙儿,儿媳刚生产完身子还弱,儿子又病着。她那黝黑满是皱皮的双手颤抖地接过那钱,趔趔趄趄地跪了下去,“多谢,多谢......”

“快起来地上冷。”沈嘉宛扶起她,却怎么也拉不起她。

妇人硬是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上沾满白雪,才让江策扶了起来。“朝廷已经派人来了,很快都会好起来了。”

听到江策此话,妇人深深长吁了口气,摇摇头无望道,“无用的,这里的难民有数十万之多,朝廷派了五百两白银,每人只能分到三两,老人小孩只能算一两。”

“为什么老人和孩子只能算一两?”沈嘉宛蹙眉,照此算来,从国库派来的银子到难民手中,一半不到,这些当官的到底从中捞了多少油水?

“他们说孩子和老人吃的少,所以才给了一两。”妇人说着,拍拍大腿,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很是无奈。

边上几个躺在草席上的病弱男子又道,“还有几次送来的官银都被锦云山的那帮土匪劫走了,前几日又被劫走了一批。”

“敢劫官银?”江策眯眼,杀气肃然。

要知道当土匪的,平日里劫劫商镖也就算了,如果敢劫持官银,那就是和朝廷作对,下场可是很严重的,这云锦山的山匪还有这么大胆的人。

“人都要饿死了,还不如去当山匪,死前还能尝尝饱饭。”病弱男子嗤之以鼻,“若不是我病着,我也去那云锦山了。”

“只要是男子上云锦山,通通都能收下。”妇人好意补充了一句,“二位贵人是来此处游玩的吧?趁天还亮,你们快快离去吧,晚了云锦山的人就要下山打劫路过此地的富人了。”

“好。”江策若有所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拉着沈嘉宛回城。

......

-

是夜,冬日的风都是清凉干爽的,沁人心脾,也冻之肌肤,潇潇寒风被拒之门外。

花榈木门紧闭,屋内是男女好听的轻生细语声,如圆珠落玉盘。

“什么?!你要去云锦山?”沈嘉宛听完江策的话,惊愕失色。

“嗯,我倒要去探探这云锦山到底劫走了多少官银。”江策抿了口茶,这沈府的茶用的都是粗叶,涩口得很,不及王宫的细腻清甘。

“不行,这云锦山上的都是莽夫,你单枪匹马地闯进去,要是伤着了怎么办?”沈嘉宛按住他把握茶杯的手。

“我又不是莽夫,难道我在宛宛眼里是这种粗莽愚笨之人?”江策轻松一笑,似不将此事看得很重,“我乔装打扮,假意去投靠云锦山。”

江策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也不想她太担心。

“那我跟你一起去。”沈嘉宛白里透粉的圆润指尖顺着江策手背上突起的蜿蜒青筋摸过。

“不行,你怎么去?”江策反握住沈嘉宛的手,语气不容拒绝。

“我女扮男装,和你一起去。”沈嘉宛第一次跟江策这么犟着,并且保证了自己会小心,“再说了,我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独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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