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在你之前,那个叫时矜的也跟过顾景衡,这你知道吧。”见他没反驳,孟竞接着说,“你不觉得他跟小穆长得很像吗?”
“是挺像的。”
“然后就到了你,你俩眼睛不像,鼻子不像,嘴巴也不像,可你知道你哪儿最像吗?”他顿了一下,“你不说话的时候,你跟小穆的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陆宇舟像被人扇了一耳光,心里梗得难受,却没法当场发泄,那股委屈与酸楚越积越多,快要从胸腔间炸开,连带着喘息都变得异常困难。
孟竞竟有点可怜他,“其实也没什么,二十多岁的男人做事都冲动,想法也单纯,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可能就某个点对上了。”
“我还是没听明白。”
“还不明白?”孟竞向右打着方向盘,拐过十字路口,“顾景衡拿你当替代品,原版的模子在那儿摆着,以后的人就按着这个复制,你说这算见异思迁还是用情至深啊?”
陆宇舟呼吸变得迟钝且重,“他对我挺好的,你不用挑拨离间。”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提个醒。”
“用不着你假惺惺。”陆宇舟口气强硬,“停车,我要下车。”
孟竞靠边停下,就见那人推门跨了出去,孤零零地往人行道上走。
他走到电影院,热映电影的立式海报就摆在进门的位置,他选了部国产喜剧片,买了两张票走进去。
爆米花商业电影,节奏快,基本隔几分钟一个笑点,全场哄笑不止,除了他,所有人都在大笑,热闹气氛从前后左右侵袭而来,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孤独包裹住了。
而他一动不动,只是坐在座位上,泪流满面。
那天回家以后,陆宇舟大病了一场,世事一场大梦,他想回到最潦倒的那些日子,没有钱,没有烦恼,成天吊儿郎当的,走马观花式的插科打诨,没人可以侵扰他的心,他只属于他自己,无坚不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在家躺了两天,死活不肯去医院,顾景衡请了家庭医生来看过,说是病毒感冒,吊了两天盐水,好歹退烧了。
到了第三天,他忽然就病好了,精气神也恢复了,说起话来还是以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闷了一天,认认真真地捣鼓起自己的物件,翻出那些闲置不用的,打包拎到楼下叫苏阿姨帮他捐到贫困地区,常用的衣服和配饰装进行李箱,又将那瓶香水拧开盖,全部倒进了马桶,香味满屋乱窜,即便关上门,卧室里都还能闻得见。
晚上顾景衡回来,一上楼,就闻见了浓郁的松木味,他隐约猜想到了什么,步伐不经意加快,打开门,看见那人伏在书桌上记笔记。
“舟舟。”顾景衡在背后喊了声,嗓音沉沉的。
陆宇舟没回头,“我讨厌那味道,闻了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