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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琼,醒醒!”圣·约翰摇动着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慌乱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没有,只是想让你看看旷野里的日出。”圣·约翰安抚我,我下意识地弹开他的手:“哦,那我坐回去了。”边说着,边下马。
“琼。”他抓住了我的手,我心一跳,动作戛然而止,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干,干什么?”
“你小心点。”他很快地松开了手,目光擦过去落在起伏的山峦线上出现的那抹橘红色的霞光。我默默地爬上马背,忍不住瞟了他几眼,不像啊,这人怎么可能产生男女之间的情愫呢?我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冰山有感觉呢?一定是错觉,错觉!昨晚那个不过是好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吧。对,就是这样,恩,没错的。
心中被注she一记镇定剂,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目光的落脚处,圣·约翰的脸在初升的霞光的笼罩下,红得有点诡异,不过不妨碍他那希腊人一般的面部轮廓被霞光给衬托得更加分明,可惜啊可惜,这样的人一心把自己的心捧上上帝他老人家的祭坛,然后用自己的意志力给自己爱的人筑起一座高墙。其实没准上帝老人家还用不着他这么虔诚地心呢。于是,在这个旭日初升的早晨,他在看太阳,我在看他,亲爱的读者,你在看我们。(琼·麦肯:“这是作者恶搞,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以下请自动循环一百遍……)
当我和圣·约翰回到莫尔顿的时候,我以为我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层层叠叠的矢车菊开满山野,风车依旧缓缓转动的,却已经三年过去了。
“哦,圣·约翰,你们总算回来了。”戴安娜热切地拥抱了我们。
“简怎么样?”圣·约翰将帽子从头上拿下,摆在胸前。
戴安娜和玛丽对视一眼,戴安娜正准备说什么,玛丽抢了一句:“你们还是先去看看她这段时间的作品吧。”
我们跟着玛丽来到了画室,有几幅画像被涂黑了,一团黑色蜷缩在那里,让人感觉很压抑,还有一幅画上面,一个女子站在悬崖上,月亮是一个悲伤的表情。玛丽立在一幅破碎的玻璃的画作前:“说实话,我倒宁愿她发泄出来,她这样,总是让人觉得揪心。”
“是啊,我们也只能从这作品里面感觉她的异样,她还像平时一样去授课,回来还跟我们一起学习德语,不过我总是挺担心的。”
“……也许她的情绪已经通过图画和授课得到了舒缓,你们不要太过担心。”我在画室里逡巡了一圈,说出自己的看法:“她可不是别人,是简·爱。”是二十一世纪许多城市知识女性的偶像呢,我在心里默默说道。
“那是因为你没到桑菲尔德不知道她……”
“戴安娜——”圣·约翰制止了戴安娜接下来的话:“琼,玛丽,我们出去吧。”
我困惑重重地跟着圣·约翰出画室,正门的锁扭转了几下,简·爱进来了:“圣·约翰,你们来了么?我还以为你们要晚几天呢。”她还是穿着以往做老师时就常穿着的那件素淡的绿色衬裙,不过格子色的披肩倒是让她多了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