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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他受刑的时候只要还有神智就不会出声。
但是,十指连心,一痛起来就是直绞心脏。
刑堂里没别的声音了,只有拶子里的拉线不断向两边拉伸时刺耳的“嘎吱”声,而骨头裂掉的声音,只有双飞自己能听得见。
掌刑的老头儿的手还是压在双飞肩上,以防万一他受不住了忽然动起来,说不定直接就把手指扯断了。
他发现双飞在抖,便拍了拍他肩膀,他想给他擦汗,但是这个男人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拉到什么程度,拉到多少力度,这也是有严格规定的,拉满了就可以点香。
“双飞,点香了。”
老头儿伏在双飞的耳边说了一声,而拶子里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从此就废了。
既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出一声。
“双飞,疼就喊出来吧,没事的。”
良久,这个男人只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没了武功,一切都只能硬抗。难怪欧阳玉说过他不能再受刑了,痛起来的时候,他身体里的那些毒和旧伤就像沸水一样在身体里汹涌,毁灭一切般的吞噬他的生命。
一缕血迹顺着双飞的嘴角滑下来,滴进铺在地上的玄铁锁链里,就试试吧,看看这具身体,还能剩下多少时间。
受刑,就是在一种痛苦里昏过去,然后又在另一种痛苦里醒过来,周而复始的过程。
在蟠龙山庄的刑堂里,受刑的人一旦昏迷,是一定要马上就弄醒的,否则刑戒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
香烧了一半,人已经是第二次昏过去。
刚刚歇下来的鞭子立刻又招呼上去,那已经不再挺直,毫无力度的背上已被撕裂出一条一条外翻着的伤口。
鞭子里面搅了钢丝进去,一鞭抽下来,皮肉外翻,鲜血淋淋。
但人始终不见醒来。
没办法,行刑的人抬来一桶盐水。醒不来就用盐水泼吧,只要没死,一般被泼过的都能醒。
一桶盐水,便对着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倾泻而下。
终于再也受不了,受刑的人如同惊吓到的兽类一般,疯狂的抽搐起来,不自觉的就去拔套在拶子里的手。
拶子拉得这么紧,就这样拔还不得被拔断了?
几个人立刻围上去把双飞按住。
可是男人还是在拼命动,似乎想从这具身体里挣扎出来,但似乎因为受到了外力的钳制,始终不能摆脱,原本只是痛哼的shen • yin也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呼。
掌刑的老头儿手足无措,退到一边,让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去压了。他从没见过这个男人这么痛苦过,神经越坚强的人,崩溃的时候就越彻底。
后面整个过程这个男人其实都算不上清醒,他一直在挣扎,而其他人也尽心尽力的按着他。
老头儿缩在一边,都不敢正眼去看。受刑的他看过很多,但惟独对这个男人,他怀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