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程衍和裴淮对视了能有二三十秒，终于确定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无奈道，“裴老师，是什么让你对我的实力有了这么不切实际的估计？”

裴淮认真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大概是你身上的这份自信吧。”

程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裴淮面前似乎忘了遮掩，也早已脱离了原主的性格，裴淮是看出什么了？

可在别人面前畏畏缩缩，做个自卑怯懦的忧郁少年这种事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性格，这就有点让人头疼了。

程衍想不出个所以然，心想可去tā • mā • de吧，爷还是要怎么舒坦怎么来。

但代替裴淮去发言这事……，程衍最后挣扎了一下，“不再考虑一下吗？我可能会让你名声扫地。”

“然后去警局喝杯茶？”裴淮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他。

程衍：“…………”不就偷了你点资料吗？还特么不是我本人干的，不要动不动就警局威胁啊。

“那就这么决定了。”裴淮勾起唇角，“期待你的表现。”

程衍：“……”不，你不期待。

餐会并不很让人愉悦，尤其是中间那位灭绝师太还试图介绍几位学者给裴淮认识。

“真是我院一枝花啊。”程衍看着被裴淮拒绝后转身离开的邹萍感叹。

裴淮站起身，“走吧。”

晚风轻抚，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环湖小径上，四周虫鸣阵阵，是夜晚才有的独特氛围。

“裴老师。”程衍心情放松下来，决定尝试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裴淮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程衍：“您打算使唤我到什么时候？”

裴淮侧头看他一眼，“才两天就受不了？看来你将功补过的心意也并不是很真诚。”

程衍一巴掌拍死落在自己胳膊上准备吸血的蚊子，道，“总要给我个具体的期限。”动不动就警局警告，这谁遭的住。

裴淮：“你觉得多久合适？”

程衍想了想，试探道，“十天？”

裴淮呵了一声，“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十天确实不怎么长，但不是可以商量吗，程衍咬咬牙，“半个月！”

裴淮：“一个月，这期间听我安排随叫随到，我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

程衍思考片刻，觉得除了让自己打杂写东西外裴淮似乎也没怎么难为他，而且还有外快赚，他一咬牙，“行！”

又问裴淮，“那这两天时间……”

裴淮瞥他一眼：“不算。”

程衍：“哦，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了。”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摆弄两下后递到裴淮跟前，“你再说一遍我录个音。”防止某人以后说话不算数。

裴淮抬起眼皮看他，表情有些无语，他嘴唇微动打算开口，却在看到程衍手机屏幕时一顿。

程衍：“？”

他一低头，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顾学长。

你特么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程衍伸手准备挂断。

却听到一旁裴淮说，“接！”

手机是静音模式，屏幕一直亮着，程衍心说这可是你让我接的啊，他伸手按了接通，凑到耳边，“喂。”

大概是手机质量太差，正常的声音都能听出外放的效果，顾思源一惯温润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阿衍，在做什么？”

“呃……”程衍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信口胡说道，“散步。”

“是吗？”顾思源看着三三两两从校门口走出来的人，想到程衍可能正独自在操场溜达，这孩子总是有些不合群。

他不是不知道程衍对自己的心思，但一个毫无身份背景，对自己没有任何助力的人，玩玩也就罢了，偏偏程衍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顾思源难免觉得可惜。

一个小跟班而已，顾思源摇摇头，把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去，说到底，他来找程衍，还是利用的成分居多。

顾思源道，“刚跟朋友在附近吃饭，路过你们学校，就想来看看你。”

以往这个时候，对方听到这句话就该欢呼雀跃马上跑出来了，但今天有点意外。

程衍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奇怪道，“你去b大了？”

顾思源声音里带着笑意，“对。”

然后就听到对方说，“不好意思啊，我现在不在学校。”

笑意僵在嘴角，顾思源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程衍心道关你什么事，你特么是查户口的吗？他看了旁边冷着脸的裴淮一眼，“不知道。”